那禁军态度不卑不亢,四下环视一圈:“这里既然发生了命案,在讯问清楚事qíng的具体经过之前,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擅自离开!”
“哦!”沈青桐点点头:“那就走吧!”
言罢,她便率先举步就要前行。
“王妃!”她身边的侍卫不由的急了。
“听不懂我的话吗?全都放下武器,不准反抗!”沈青桐美目一转,眸光凌厉。
过来拿人的禁军却是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心道这女人到底就只是个女人,这种场合之下居然完全由人拿捏。
他叹了口气,才要说话,却不想,下一刻沈青桐已经话锋一转道:“看出来吗?人家既不表明身份,也不肯把口谕传达具体了,为得就是引你们出手呢,到时候一个抗旨拘捕的罪名压下来,本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有些人自诩聪明绝顶,本王妃难道还是个蠢货不成,会跳进这样肤浅的圈套里,那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她这话,乍一听去是冲着前来拿人的禁军的,但仔细一琢磨就不难发现其实是在暗讽背后使手段的皇帝。
面前严阵以待的禁军面上一阵尴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昭王府的侍卫了然之余却还有点迟疑——
大家都很清楚,皇帝对他们王妃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沈青桐自是不会让他们和禁军起冲突的,目色微微一寒,加重了语气道:“还嫌你们王爷不够忙的吗?少添乱了,全都放下武器,跟着他们走!这光天化日的,除非是宫里真有旨意,否则你们还怕有人能冒充宫里的名义把咱们骗走吗?”
一众侍卫互相看看,终于一咬牙,收了兵器。
沈青桐举步朝前。
她面上表qíng冷傲又高高在上,那些个禁军本能的就不敢近她的身,下意识的往旁边让出路来。
沈青桐讽刺道:“就算你们奉命来拿本宫是事出有因,但是在我面圣对质之前,任何的罪名都是不成立的,你们当是不至于将本宫五花大绑了再带进宫去吧?”
那禁军头领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尴尬道:“王妃说哪里的话,奴才们不敢放肆!”
沈青桐的马车是停在另一边的巷子口的。
她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侍卫就拱手道:“小的带人去把马车赶来!”
禁军那边不放心,自然派了人一同过去。
沈青桐举步出了巷子。
巷子口那里,齐崇的人也被堵在那里。
齐崇拧眉看过来——
不管怎样,今天沈青桐会被堵在这里了,全都是因为他的事,即便不是他请对方来帮忙的,但是此时出于道义,他心中也自然就有几分歉疚。
此时齐崇眉头深锁。
禁军一时倒是没难为他,他却也站着没走。
沈青桐看过去一眼。
他腹部的虽然好像伤在了要害处,却大概是卫涪陵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伤口看着并不十分严重,只是袍子上被血水**了一大片,再加上齐崇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发青,他的qíng况看着也不像是太好。
“齐太子不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吗?”沈青桐斜睨过去一眼,漫不经心的随便问了句。
“殿下!”齐崇的那个心腹侍卫这才想起来这茬儿,顿时就急了,要过去扶他:“殿下,您的伤——”
齐崇还没开口说话,却是马背上那个带头的禁军校尉一拱手道:“抱歉了齐太子,废太子妃毕竟是出自南齐皇室的,而且据说这次昭王妃所犯之事也是和您有多关联,本来也已经有人去驿馆请太子殿下进宫了,却没想到您和废太子妃都在这里,既是如此,恐怕还要请殿下移步,一起进宫去面圣的!”
“我们殿下有伤在身,耽误了……”齐崇的侍卫当即怒斥,却被齐崇给拦了。
他面上表qíng很冷静的道:“既然是越皇陛下请我过去,本宫理应走一趟的,不妨事,那点金疮药来先处理一下就行!”
卫涪陵这时候也已经被禁军给押解过来了。
听不顾伤势这么一说,她心里顿时一怒又一堵,眼神暗了暗,却是有些恶狠狠的瞪了沈青桐一眼。
那禁军校尉本来坐在马背上,是一直到和齐崇说话的时候才慢悠悠的翻身下马,给齐崇行了礼。
沈青桐开始一直没说话,这时候就含笑看向了他道:“诸位既然是奉皇命到此的,哪怕是走个过场也要把腰牌拿来我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