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崇他……”齐岳一惊,脸上神色瞬间一慌。
“跑了!”裴影鸿道,倒是露出一个深刻理解的表qíng,叹了口气道:“他现在已经冲杀出城,应该正在赶回南齐的路上,大越的皇帝陛下和被戴了绿帽子的宁王全被惹毛了,卫涪陵被暂押在天牢,他们说是要等拦截拿获了齐太子再做定夺……可是么……西陵越和他那个不省心的媳妇横cha了一杠子,他们要是一直暗中相帮齐太子,这事qíng的结果就不好说了。也怪本王大意了,本以为那女人留了卫涪陵在手里,只是为了关键时刻威胁齐太子的,谁曾想最后莫名其妙的倒是把他们双方给搅出感qíng了!”
前面的一段话他还是说给齐岳听的,而说到了后面就完全成了自言自语。
裴影鸿心中遗憾的思索这整件事里面的意外和差池,想到沈青桐和西陵越帮着齐崇脱困的事qíng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掠过一个念头。
“不对!”他难得的面容突然一肃,蹭的站了起来。
“殿下!”欧阳群被吓了一跳,连忙正色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裴影鸿抿抿唇,却是早就把齐岳抛诸脑后,急匆匆的推门大步走了出去:“本王出去一趟!”
欧阳群不放心他,本来要跟,但是想着齐岳在这里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就还是留下来了以防万一。
齐岳被晾在当场,凌乱不已。
裴影鸿回房去换了一身不太起眼的便服,就带着几个侍卫乔装出府了,没有任何的犹豫,直奔昭王府。
当然,他不会在这种极度敏感的时机直接却敲昭王府的门确认什么,而是在前面隔着挺远的主街上就驻马停了下来,原地踟蹰。
“去四下里打听一下,从宫里回来之后昭王夫妇都有什么动向!”他手里把玩着一根马鞭,面色肃然的吩咐身边的事儿。
其中四名侍卫下马,去往附近的店铺里或者直接跟街边摆摊的小贩套话,过了不多时就纷纷回来复命。
“殿下!先前昭王携王妃回府,两人进了王府不多时昭王就又出来,带着自己的依仗出门了,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去的礼部衙门!”侍卫道,顿了一下,又补充,“现在昭王妃也不在府里,说是昭王前脚刚走,王妃的车驾就也出来了,走的是那个方向!”
他抬手一指。
裴影鸿抬眸看过去,眯了眯眼睛道:“确定车驾上的人是昭王妃吗?”
“用的是昭王殿下专用的车驾,昭王不在府上,必然就只能是昭王妃了!”那侍卫道,突然想到方才听到的别的细节,就又说道:“回府的时候,两人是共乘一骑,如若殿下怀疑有诈,其实可以借拜访昭王妃之名去昭王府试探一二的!”
裴影鸿看他一眼,却也没有动怒,脸上重又绽开那种不甚正经的笑容来,一边甩着手里的马鞭一边道:“本王倒是不怀疑沈青桐没在府,却恐怕她马车里还藏着旁的人呢!可惜了,本王这反应居然又慢了他们半拍……”
那侍卫不解,皱眉道:“殿下是说……”话到一半就突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顷刻顿悟:“难道知道qiáng闯出城的那队人不是齐太子率领的,是昭王和昭王妃把他……”
裴影鸿冷嗤一声:“把守城门的那些人,有几个是近距离见过齐崇的真容的?何况当时人多眼杂,场面又乱了。就因为那队人马是从驿馆那边齐崇的部从里面出来的,就能断定他们冲杀出城就一定是为了齐崇保驾护航?有风险不说,就算侥幸得以顺利冲出城去,后面的追兵也有迹可循,必定紧咬不放,别忘了,这里是大越境内,就算只走捷径,此处距离南齐边境也有五六天的路程,在被追兵紧咬的qíng况下,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失手被擒的。”
“可是就算齐太子和昭王夫妇俩联手打了个马虎眼,在追兵被引开之后才混出城去,这里也依然是和南齐相隔遥遥的大越境内啊,齐太子想要平安回去,已然少不了阻碍!”侍卫道,疑惑的看他:“既然殿下已经识破他们的伎俩了,难道这件事您不准备透露给大越皇帝知道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本王当然不能看着齐崇就这么走了!”裴影鸿道,想都没想的吩咐:“马上混进宁王府去找沈青音,让她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委婉的透露给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