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弯了弯唇角:“我是习惯了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我的敌人和对手,但是这一次在你的事qíng上,还真不是!qíng之为物,冷暖自知,错爱一次的感觉想必是真的不好受吧?不管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透她的——在你和卫涪陵之间,卫涪陵才是我的眼中钉,踩她一脚,毕竟我也高兴呢!”
再怎么说卫涪陵和齐崇也是旧qíng人。
沈青桐这话当面说出来,齐崇脸上的表qíng还是出现了一瞬间不合时宜的僵硬,不知道具体应该作何反应。
墨玉本来是极本分的窝在角落里,没想着逾矩掺言的,听了这话,终于实在忍不住了的道:“王妃,这个地方也不是齐太子的久留之地,保不齐一会儿就有追兵到了,咱们也该回了!”
再这么下去,可别弄巧成拙,直接把南齐太子给刺激翻脸了。
沈青桐颔首,略一点头,又看向了齐崇道:“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后面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齐崇也跟着勾唇一笑。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重新再抬头看向沈青桐的时候就又正色道:“其实我方才说要谢你的,不是今天早上的事!”
沈青桐一愣,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齐崇道:“那会儿出宫的时候,要不得得你一句话,其实有一半的可能是昭王杀了我,然后大越趁乱兴兵攻打南齐的吧?”
西陵越和特之间并无jiāoqíng,会在宫里给他提醒,那必定是心里另有盘算的。
沈青桐闻言,并不意外,面上表qíng丝毫不变的继续微笑道:“既然齐太子承认这是人qíng,那便记着吧!”
她转身,想要挪到里面的榻上去。
却不想,齐崇还是拖着没有马上下车,又重复问了一遍最初的那个问题:“所以——你真的不考虑跟我走吗?”
沈青桐转身的动作一顿,终于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
齐崇还是看着她的眼睛,表qíng认真的道:“算是还你的人qíng!你在这里,朝不保夕,就这么的没有想过换个地方,换个环境重新开始试试吗?”
墨玉脸上的表qíng有点无法维持了,只yù盖弥彰的左看看又看看,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沈青桐微微抿了下唇,随后也是表qíng认真的反问道:“然后呢?等着昭王他兴兵南下,踏平你南的皇庭,葬你南齐一国吗?”
这样的玩笑,开起来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所以齐崇也没笑,他面上表qíng不改:“还你的人qíng!今天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命都不在了!”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郑重其事的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沈青桐与他对望片刻,最后就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换做别的女人,或许十有八九都要泥足深陷,被你蛊惑,可是太子殿下——”她说,眼睛狡黠一眨,那目光璀璨生辉:“真庆幸,您遇到的人是我!”
齐崇面上表qíng却不见丝毫动摇,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
沈青桐道:“所谓的人qíng,我不过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不必介怀,何况就我目前的这个处境,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去跟您讨这个人qíng都未可知了,要么你直接忘了就算了!快走吧,万一一会儿叫人把你堵在了我马车上,这所谓的人qíng马上就边新仇了,你还指望我舍己为人的保你不成?”
齐崇的表qíng,让墨玉有一点警觉紧张,赶紧上前催促:“齐太子,奴婢送您!”
说完,当先过去,直接开了车门跳下车。
沈青桐转身爬到里面的榻上。
齐崇盯着她的背影动作又看了两眼,就在墨玉忍不住要再开口催促的时候,他却终于什么也没说的下了车。
后面随行的侍卫把给他准备的马牵过来,上面的褡裢里鼓鼓囊囊的行李都有准备好。
齐崇接过缰绳。
他部能走大路,牵马从前面一个小坡下去进山坳。
墨玉眼珠子转了转,快走两步去送他。
山坡下面有一条隐蔽的小路,齐崇翻身上马。
“齐太子!”墨玉叫住了他,问:“方才您问王妃的那句话,是玩笑话吧?”
齐崇看她一眼,片刻之后,点头“嗯”了一声。
墨玉看着脸上郑重其事的表qíng,心里总觉得还有点奇怪,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句,后又听齐崇开口继续道:“前面有了卫涪陵的前车之鉴,我这样的人,已经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对人打开心扉了,如果只是相敬如宾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