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你做了什么?”西陵钰也被溅起的热水烫到,他bào跳如雷的一跃而起,抬手就要给沈青桐一巴掌。
“我的脸!殿下,我的脸!”沈青荷惨叫不已,如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糙一样,一把抱住了他。
西陵钰骤然看到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却是骇的脸色惨白,几yù作呕的一把将她远远的推开。
沈青荷摔在地上,更加大声的嚎啕痛哭,“我的脸!啊——我的脸!”
除了痛,她已经不记得别的了。
这里的动静虽然闹的大,但沈青桐早有准备,院子里却是一个奴婢也没有的。
西陵钰浑身冷汗,这才想起自己赤条条的现状,手忙脚乱的扯过一条裤子套上,然后就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猛shòu一样的跳下chuáng,抽出挂在旁边墙壁上的宝剑就朝沈青桐冲了过来,目赤yù裂的大骂道:“你这歹毒的贱人,我杀了你!”
沈青桐不避不让,只冷冷的看着他。
“殿下不要啊!”蒹葭惊慌失措的从外面扑过来,就要往沈青桐前面挡。
千钧一发之际,眼见着是要见血,忽听得门口一道冷肃又愤怒的女声叱道:“你发的什么疯?还不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西陵钰下意识的就是手下一软,回头,果然就见陈皇后怒气冲冲的快步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本宫说了多少次了,叫你别再和这个贱人来往,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吧?”陈皇后怒道,看着光溜溜倒在地上惨嚎的沈青荷和衣衫不整的西陵钰,着实再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她也是气的近乎昏厥。
“母后!是沈青桐这个贱人,我要杀——”西陵钰生下来就是太子,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捂着脸,只剩下本能的叫嚣。
“闭嘴!”陈皇后怒道,狠狠的剜了沈青桐一眼。
她当然知道这里的局面一定是和沈青桐有关,因为她就是收到沈青桐叫人递送进宫的密信才赶过来救场的。
这丫头敢去威胁她,就绝对是做了两手准备。
陈皇后坚信,今天但凡是他们母子敢动她一根汗毛,西陵钰的丑事就马上会被捅到皇帝或是昭王那里,身败名裂,储君之位不保。
一辈子头次受到这样的威胁,她的眼神恶毒到近乎能将沈青桐凌迟,咬牙切齿道:“沈氏,你真是能gān的很啊!”
沈青桐也不畏惧的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就直接膝盖一弯,跪了下去,不卑不亢道:“一切都是臣妾的过错,是臣妾和姐姐一言不合起了冲突,误伤了她。臣妾无德,不敢再居于东宫之内,rǔ没殿下名声。臣妾愿意领罚,但请母后网开一面,将我发落到白玉庵,臣妾会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以赎己身罪过!”
不仅毫不犹豫的认了罪,还给西陵钰和沈青荷都找好了出路?
陈皇后已经冲到嘴边的诛心之言全都卡在了喉咙里,脱口道:“你说什么?”
“臣妾自知有罪,自请去白云庵修行忏悔,只求母后开恩,饶我一命!”沈青桐重复。
她这样的举动,在任何人看来都只是她不堪忍受沈青荷长期以来的侮rǔ,选择和这个女人玉石俱焚。
沈青荷毁了容,又没有子嗣傍身,以后也彻底完了。
陈皇后本来还在担心她要抓着把柄威胁的话该怎么善后,这样现成的出路送到跟前——
“母后!”西陵钰总觉得怒气难消,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陈皇后阻了,她只看着沈青桐道:“既然你自认失德,那本宫就替太子做主,将你休弃出门,现在你先随本宫回宫面壁思过两日,聊作小惩大诫,两日之后,本宫自会叫人送你去白云庵剃度!”
“是!”诚然她的话里诸多试探,沈青桐却是痛快的应了,眼睛都没眨一下。
事qíng能以这样圆满的方式解决,自是再好不过的。
陈皇后使了个眼色,跟着她过来的两个心腹嬷嬷就架着沈青桐先行离开。
沈青荷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回去自然也不敢乱说,陈皇后又恨铁不成钢的训诫了西陵钰两句,让他自己善后处理。
回宫之后陈皇后就命人将沈青桐丢到她寝宫的暗室里去思过,算是她对昭王府的jiāo代,本来说好的两日之期,可是等她想到要放沈青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而这四天之内,整个京城早就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