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开始就把人的胃口吊足了,西陵钰却并不买账,反而冷笑道:“哦?是吗?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你不先去禀了老三,却要过来求见本宫?”
冷嘲热讽,暗指陈康梁和西陵越之间的关系。
陈康梁心知肚明,也不废话,仍是义正辞严道:“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微臣本来不该擅自叨扰的,但是此事——是和昭王府有关,纵观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和殿下您,也再没有第三人能担待和处理此事了,所以不得已,微臣只能前来冒犯了。”
还是和西陵越有关的?
西陵钰这才为之一振,稍稍坐直了身子,不耐烦道:“别再卖关子,到底什么事?”
陈康梁单膝跪下去,行了大礼,“微臣偶然发现了一个秘密,是和前镇北将军沈竞有关的!”
关于沈竞这个名字,虽然这人死了十多年了,但是因为当年名声大噪,西陵钰也是如雷贯耳的。
“沈竞?”只是这会儿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越发的烦躁起来,斥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事qíng是有些复杂,所以还请殿下稍安勿躁,听臣把话说完!”陈康梁道:“微臣年幼时曾被家父送去沈竞处学了几天兵法,那时候沈竞其实已经有一个得意门生了,据说很得他的重视,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带在身边教导的,后来有一次沈竞回京省亲,微臣有幸和他的这位关门弟子有过一面之缘……”
沈家的陈芝麻烂谷子,西陵钰本来没心qíng去关心,但是和沈竞有关的,他就顺口问了句:“是吗?沈竞身边还有这么号人?”
但是沈竞死时,他身边所有的人,全军覆没,包括他的夫人和家仆都一起丧命了,如果他的那个徒弟一直跟着他,那么十有八九也是死在那次的事件里了。
“是啊!十多年前,沈竞在北疆遇难之后,他的这个弟子就销声匿迹了,本来微臣也没多想,但是就在今天,机缘巧合,微臣又见到这个人了!”陈康梁道,说着,语气就不由的一沉,qiáng调道:“就在今天,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并且——这个人的身份还十分特殊,殿下也一定意想不到!”
他的这个郑重其事的语气和表qíng,不得不说是真的感染到了西陵钰了。
西陵钰也不由的重视起来,脱口道:“是什么人?”
陈康梁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一字一顿道:“他姓裴!”
西陵钰脑中灵光一闪,已然是倒抽一口凉气。
就是帷幔后头的卫涪陵也是意外的屏住了呼吸,手指用力的扣紧了雕花门框。
陈康梁道:“对!就是那位北魏太子,北魏的储君,马上就要登临帝位的太子,裴影夜!”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也太叫人震惊了。
西陵钰蹭的一下子站起来,紧张的质问道:“裴影夜?你确定?”
裴影夜曾经师承沈竞?居然还有这种事?
沈竞是当年威名赫赫,赤手可热的武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的曾经收过裴影夜为徒,并且教导过……
西陵钰只觉得脑中惊雷阵阵,有很多的事qíng,错综复杂的jiāo替缠在在一起,反而叫他一时之间理不出个头绪来了。
陈康梁瞧见他眼中闪烁的光芒,便是暗地里冷笑了一声。
“微臣确信自己一定不会认错!”再开口时,他还是面容严肃:“本来微臣也十分的震惊和意外,但是那人之前我见过,确信无疑就是他。殿下,微臣常年在外,这一次也是机缘巧合回京省亲才遇到了,本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后来听说了一些近期京城里发生的事qíng,就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了!”
“你是说——”西陵钰这会儿也慢慢的缓过神来,重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陈康梁道:“北魏的摄政王被一青楼女子所杀?这样的事qíng,殿下信吗?”
西陵钰当然不信,并且他有确切的人证,能证明就是沈青桐出面拿银票收买了绿腰,把人骗走,进而冒充她的身份,做了杀人的局。
诚然,他并不会觉得这是沈青桐的个人所为,早就认定了是西陵越的手笔。
本来以为他可能是用来拉拢裴影夜的,但如果陈康梁说的这一重关系真的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