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钰心里多少有数,以为这是和卫涪陵有关的,他也没当着陈婉菱的面追究,直接挥挥,“备水来给你们主子洗洗!”
“是!”丫头们如蒙大赦,赶紧的去了。
既然客人都没事,西陵钰就没管前院的事,梳洗之后,就直接歇在了陈婉菱这里。
新婚之夜,他还要用到陈家,所以不想给人把柄。
新婚燕尔,这位新娶的太子妃又是个温柔似水的大家闺秀,和卫涪陵那心比天高的主儿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又和东宫的那些侧妃侍妾们刻意逢迎的矫揉造作也大不相同,于是导致太子殿下过分的冲动了。
头顶的chuáng板动的惊天动地。
好在是太子妃的闺房,大婚之前,包括chuáng底下在内,这屋子里的所有角落都仔细的打扫过,沈青桐才没被落一身灰。
虽说听西陵钰墙角这种事,她是最有经验不过的了,可是这会儿趴在chuáng底下,听着这动静也是直想骂娘!
沈青桐觉得,她肯定是哪辈子有挖过他们西陵家的祖坟,这一大家子,真是轮番上阵,变着花样折磨她啊。
折腾完上辈子,又换这辈子,这还有完没完了!
这一刻,真的是yù哭无泪,身无可恋。
chuáng上西陵钰异常神勇的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四更多才消停下来。
陈婉菱虽然揣着心事,但是被折腾的也是整个人都散架了,根本就撑不住。
两个人大被同眠,相拥而睡。
chuáng底下,沈青桐睁着眼睛趴在那,她却是不敢睡的,唯恐睡过去再做个噩梦,或者动一下的,这要是被人从太子和太子妃dòng房的chuáng底下拖出来……
那就真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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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青桐失踪,西陵越自然也么办法声张。
他不能以此为理由搜查东宫,而一旦走漏风声,让西陵钰知道沈青桐下落不明,这又是把柄和漏dòng。
府外的马车上,他冷着脸,一直坐到东宫里客人散尽,有恢复了宁静。
云翼从墙壁后跳出来。
他睁开眼,问:“怎么样?”
“太子歇在新娶进门的太子妃那里了,府里收拾了侍卫的尸首就没事了,没人提到咱们王妃!”云翼道。
西陵越盯着他。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云鹏也没找到,还有——临川公主也下落不明。太子以为她回宫了,就也没管,可是属下查过东宫那些侍卫的尸首,应该是云鹏杀的!”
西陵越沉吟片刻,仍是面无表qíng的道:“叫人进宫传信父皇,就说临川下落不明!”
这件事必须有个取舍,用临川公主的事qíng分散走其他人的注意力,这样才不会有人注意到沈青桐也不见了。
说完,他就退回马车里。
木槿一急:“王爷!王妃——”
“她还在东宫!”西陵越道,砰地一声合上车门:“云翼你盯着点儿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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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钰大婚,皇帝是给了他恩典的,所以他有三天的时间不用上朝。
这样一来,次日这两人就都没起得太早,一直到天亮,有人过来催请,两人这才起身穿衣。
因为上回在宫里的事,西陵钰对陈婉菱的印象是很不错的,识大体,懂进退,再加上一夜缠绵,这天起来,对她又格外的亲昵一些。
陈婉菱先起身,找了里衣披上就要下chuáng:“臣妾伺候殿下更衣!”
西陵钰有意使坏,就从被子底下一把扣住她的纤腰,把她往怀里带。
陈婉菱睡醒了也就记得chuáng底下还有个沈青桐了,想着昨夜自己新房里的动静都被她听去,顿时就窘迫的无地自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她匆忙的伸手去推西陵钰:“殿下,别!丫头们都等着呢!”
这时候,四个丫头已经捧着两人今天要穿的衣裳垂着脑袋站在门内了,另有两个也是垂眸敛目的端了洗脸水进来,摆到了墙角的盆架上。
西陵钰见她娇羞满面的模样,心里越发的受用,想着她是新嫁娘,也怕她当着下人的面,脸上挂不住,就也没有胡来,只是在她腮边亲了一下道:“你是本宫的太子妃,夫妻之间,哪儿那么多忌讳的!”
说完,就掀了被子下chuáng。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下人听的。
是个给陈婉菱撑腰的意思。
陈婉菱的心弦微微颤动,又怕自己失态,于是也赶紧跟着下chuáng,带了丫头一起伺候他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