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南齐,南齐太后是真的对她全面的封锁施压,但凡她有一丁点儿出格的地方被拿住了把柄,那老太婆都一定会抖出来给齐崇看的,为了不让齐崇对她失去信心,所以她是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以至于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都不敢过分张扬的带着更多的人手。
前几天韬光养晦,还没觉得怎样。
可是现在,真要用到人手的时候,劣势立竿见影的就显露出来,是真的捉襟见肘了。
卫涪陵心里迟疑了一下,左右一想,就也是犹豫了——
现在她的处境不好,难道还真要这一次就孤注一掷吗?毕竟常贵妃那边还没发力呢,她何必要这么早就把自己所有的老本都贴上?
青青见她面有动摇之色,就趁热打铁的赶紧再劝:“还是先等等看吧,娘娘不是也说,临川公主她们都是小角色吗?犯不着在她们身上làng费jīng力的!”
卫涪陵捏着拳头,心里又再斟酌了一阵,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青青见她面色缓和了,就拿帕子去按她嘴角半gān涸的血迹:“奴婢找点消肿的药膏给您抹以抹!”
卫涪陵没说话,任她扶着自己进了里面的卧房。
这一路走来,弄到今天这样地步,后悔吗?
这样的问题,卫涪陵是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
就因为,她这样的人,很清楚,人生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既然当初的第一步就是自己选择了的,那么——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丧失了回头看和后悔的资格。
后悔和忏悔?这些都没有用,回头的话,等着她的,也不过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摆在眼前的,就只有脚下的这一条路。
有时候,倒也不是一个人有多孤勇,而是——
没有回头路可以走,那么你就只能bī着自己拼尽全力的继续往前走下去。
无论对错,绝不回头。
这边西陵钰从卫涪陵院子里出来就火急火燎的往大门口去,可是紧赶慢赶,走到半路,一紧和来势汹汹的庄嫔狭路相逢。
庄嫔满面的怒色,身后还跟着一大队的禁军侍卫。
西陵钰本以为她是因为女儿下落不明而过来质问两句的,却不曾想她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阵仗,当场便知道事qíng棘手。
“见过太子殿下!”庄嫔见到他,仓促之间倒是也没有懈怠,止了步子,屈膝福了一福。
西陵钰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迎了两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也不打马虎眼,直接就是面有担忧之色的说道:“临川还没有回宫吗?昨夜本宫府里的客人多,后来又出了点儿意外,也是下人们的疏忽,本宫也是刚刚才听到消息!”
他这虽然没有明着推卸责任,却也是婉转的把gān系撇清了。
庄嫔一口气堵在胸口,气闷了一小下,然后才是重新振奋了jīng神,迎着他的目光正色道:“是,昨夜殿下府上的都是贵客,临川人微言轻,也不值得殿下时时的盯着。本来我的女儿她有手有脚的,就算是出宫之后走丢了,这都也怪不到太子殿下的身上,可是殿下,本宫听说昨夜有人去找过纪王妃,说是临川在你的府上出事了?”
本来如果临川公主安全回府了,她也不会计较中间这些小cha曲,可是现在临川公主下落不明,庄嫔也算是病急乱投医,这就当真是半点蛛丝马迹也不肯放过的了。
西陵钰面上表qíng一僵。
庄嫔却不是过来和他讲道理,当即又走上前来一步,继续道:“敢问太子殿下,我的女儿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麻烦殿下把她jiāo出来吧!”
她这是找不到女儿,就有点蛮不讲理了。
西陵钰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面上却还要尽量的保持不要发作,仍是温文尔雅的解释道:“纪王妃昨夜被刺客惊吓到了,许是说胡话了吧?临川既然是在本宫的府上,如果她真有什么事,下人们要找也该是去找本宫和太子妃的,怎么可能去跟个外人胡说八道?现在临川下落不明,娘娘你的心qíng本宫能够理解,临川的xing子你知道的,总没个定xing,许是难得出宫一趟,跑去哪里玩儿了吧。娘娘莫要着急,本宫这就叫人帮着去一起寻一寻。”
说完,他的目光就越过了庄嫔,冲着跟在庄嫔身后的管家道:“去召集一下府里的人手,都帮着……”
昨夜,西陵越让人把临川公主失踪的消息散进了宫里,庄嫔半夜就去求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