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贤妃也知道事qíng棘手,而且这事qíng她又不好jiāo代给bī人去传话,略一思忖就也快步出门:“走!去见皇上!”
陆嘉儿扶着她急匆匆的从永宁宫出来。
前面皇帝虽然走了,但因为刚饮了些酒,就没有传辇车,正在步行醒酒,人都已经走到花园里了,才听梅正奇低呼道:“哎呀,七殿下,您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西陵徽其实和皇帝不怎么亲近的,却知道这个父皇是所有人眼中的权威,所以在皇帝面前就安安静静,一只听话的小猫儿一样。开始是皇帝发话让他跟着的,后来皇帝从永宁宫出来,他就直接不声不响的跟着了。
梅正奇这倒是为了难。
皇帝止步回头,看到这个眼睛清澈明亮的最小的儿子,禁不住的心qíng大好。
他招招手:“过来!”
西陵徽就乖乖的走过去,一本正经的拱手道:“父皇!”
“呵——”皇帝愉悦的笑了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跟着也不吱个声?方才在你贤母妃那里,吃饱了吗?”
“吃饱了!”西陵徽规规矩矩的点头,和平时那个调皮的机灵劲儿判若两人。
皇帝也是人,尤其人老了,尤其会对幺儿格外的偏爱些,看他这么乖巧的样子,面上笑容就越发的慈祥和气了。
“梅正奇,淑妃寻他该着急了……”他才要吩咐梅正奇把人送回去,梅正奇已经看到了后面急匆匆追出来的陆贤妃:“皇上,贤妃娘娘过来了!”
裴影夜他们还在永宁宫……
皇帝的心里瞬间警觉,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他抬头看过去。
陆贤妃快走几步迎到了跟前。
“什么事?”皇帝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皇上,是出了点儿事儿!”陆贤妃如实将事qíng的经过都说了。
话音未落,皇帝已经勃然变色:“你说什么?裴影夜他们去了老六府上了?”
“是啊!”陆贤妃手里捏着帕子道:“说是怕旁人劝不住那位二殿下,就亲自去了,臣妾也不好拦着,但又觉得此事不妥,所以赶紧的就来禀报陛下了!”
皇帝当然也不觉得这单纯就只是裴影鸿心血来cháo演出的一场闹剧。
他黑了脸,也是抬脚就走:“摆驾六王府!”
“六王妃呢?”陆贤妃略一思忖,扭头问身边的huáng嬷嬷。
“应该还在咱们宫里!”huáng嬷嬷道。
“走!”陆贤妃也是片刻不敢耽搁的赶紧回去寻人了。
皇帝那边走得急,而且又不知道六王爷现在在哪里,王府那边还是得赶紧通知他们府上的人回去应付一下。
她这边也是走的匆忙,等梅正奇反应过来,抬脚要去追皇帝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衣袖被人攥住了,一低头,就见那个白白胖胖的七皇子殿下正眨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盯着他瞧呢。
梅正奇登时有点头大,想了想道:“七殿下,奴才这里还有事儿呢,你先跟小林子去贤妃娘娘宫里好吧?淑妃娘娘应该在等着您了!”
西陵徽还没应呢,太监小林子已经苦着脸道:“公公您可得关照奴才啊,七殿下顽皮得很,奴才可看不住他,回头万一再跑丢了——”
之前因为七殿下险些落水的事,淑妃娘娘可是严惩了一大票人,这小祖宗,现在可是轻易没人敢接手的。
梅正奇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他这里还急着去追皇帝,又看了眼纯良无害一脸天真的七皇子西陵徽,gān脆一咬牙道:“走吧!”
这小祖宗在皇帝的跟前是最温顺守礼的,谁都不敢单独带着他,那就还是让他跟着皇帝吧。
西陵徽本来不太喜欢他的,但看这群人火烧屁股一样急吼吼的模样——
偏偏他又是个爱热闹的孩子,当即就小小的兴奋了,居然是很乖的跟着梅正奇一行就走了。
下头的人很快准备了车驾仪仗,皇帝没有太张扬,带了两队侍卫护卫,直奔六王府。
这几波人里头,裴影鸿是最快的,而他带的人也是最少的,就只有自己今天带进宫去的两个贴身的侍卫。
三个人策马出宫,他年关到时候来大越,就顾着玩了,倒是把这京城里的地形摸得无比熟悉,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