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陵越皱眉,是真没想到她三更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掏出来会是为了这么点儿jī毛蒜皮。
“只想借殿下金口玉言说句话!”沈青桐道,她有求于人,就尽量让自己的神qíng语气看起来诚恳。
西陵越这才终于扭头看向了他。
他的唇角带一点讥诮的弧度,冷冷的道:“你凭什么就以为本王会替你去开这个口?”
“陈子旭是你弄到那间屋子里去的吧?”沈青桐正色问道,却是笃定的语气。
西陵越挑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是沈青桐要怀疑他,实在是从一开始她就不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深吸一口气,沈青桐尽量忽略西陵越的反应,继续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连累无辜了。殿下您是人上之人,又是男人大丈夫,总不会心安理得的让一个弱质女流替您受过吧?”
“这话说的真好听。”西陵越听她大义凛然的说完,当即冷笑。
这一笑,可谓相当的刻薄。
沈青桐皱眉。
他盯着她的脸,戏谑道:“你来找本王,还不就是为了送人qíng给你府上的那个姨娘的?给本王戴了那么高一顶高帽子,巧舌如簧的不让本王伤及无辜,你却是把算盘打的jīng?合着本王误伤平民,就是天理不容的伪君子,真小人,你躲在背后趁火打劫,杀人放火,本王还得给你让路,替你埋单?”
“你又查我?”沈青桐怒了,脱口道。
“沈青桐,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这么做合适吗?”西陵越却不管她,他站起来,巨大的yīn影也跟着笼罩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道:“还是你觉得……你脸大啊?”
他这话说的实在太难听,着是淡泊如沈青桐者脸上也挂不住了。
“好!既然殿下这么说,那就当是臣女斗胆,过来求个人qíng,请你帮个忙吧!”定了定神,沈青桐道,抬头直视他的目光。
两个人,四目相对。
半晌,西陵越的唇角一勾,冷声道:“云翼!”
沈青桐一愣,思维还没跟上他的节奏,外面云翼就把房门推开一道fèng隙,探个头进来:“殿下!”
“把她丢出去!”西陵越道,面无表qíng。
沈青桐却是彻底愣住了——
不带这么不翻书直接翻脸的吧?
云翼的手指抠抠门框,到底还是给面子,没直接动手,而是看向了沈青桐:“王爷不让我进门,沈二小姐,麻烦你……”
沈青桐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个阵仗。
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她也是冷冷的看了西陵越一眼,然后怒气冲冲的一扭头,转身就走。
西陵越负手而立,站在那灯影下没动。
沈青桐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压抑着脾气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帮忙?”
“看你拿什么还了!”西陵越冷笑。
“你!”沈青桐气结,但是今天她有求于人,不得不把姿态放低,于是又再稳了稳qíng绪,尽量心平气和的和他讲道理:“这件事,对您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qíng,我不过一介孤女,身无长物,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昭王殿下您能看上的眼的?”
“知道你还来?”西陵越冷嗤。
沈青桐:……
得!话到这个份上,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沈青桐不会真等着云翼把她丢出去,回头愤愤的瞪了西陵越一眼,夺门而出。
云翼抱着那扇门,往旁边让了让。
“小姐……”木槿见她黑着脸从屋子里冲出来,紧张的赶紧迎上去。
您怎么又把昭王殿下给的罪了啊?
“走!”沈青桐简练的吐出一个字,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院子。
云翼抱着一扇房门,一边偷眼回头看,手指一边在门框上抠啊抠,见到沈青桐主仆出了院子,就尽职尽责的禀报:“滚出去了!”
“谁让你放她进来的?”西陵越霍的扭头,吼他。
云翼耷拉着脑袋,也不抠门了,转身默默的走出去。
寒冬腊月四更天,墙头上一片白霜,昭王府附近惊见luǒ鬼夜奔,从此沦为让人谈之色变的凶宅。
据当晚打更路过的更夫讲,那鬼全身上下只穿一条裤子,围着昭王府一圈一圈的飘,速度之外,令人咋舌,所过之处,带起yīn风阵阵,最重要的是那鬼是没脸的,真的很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