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里咱们是做不了什么的,而且现在的关键也不只是在他,而是在表哥身上!”陆嘉儿道,语气里终于也有些急躁了起来。
“昭王殿下?”陆夫人不解。
陆嘉儿道:“听说祖父进宫的时候,表哥直接就没露面,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表哥的生母瑨妃娘娘是被姑母害死的,皇上要只是连坐才迁怒祖父的话那还好说,怕就怕是他和表哥都认定了那件事里面祖父,甚至是咱们陆家都有份的。皇上现在没有因为姑母之罪而株连陆家,就因为咱们陆家还是当朝昭王的母家,这是看的表哥的面子。所以现在先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我们必须得跟表哥解释清楚,至少得让她释怀,这样我们陆家才有出路。”
陆夫人这才恍然耽误:“的确,事发之后殿下那边也没个只言片语传给我们!”
陆嘉儿神色忧虑的点头:“是啊!所以母亲你现在明白了吧?这次我执意要跟着过来,就是为了找机会见一见表哥的。”
“昭王那xing子,我就怕是一旦他心里认定了……”陆夫人的心里并不乐观:“你有把握说服他吗?”
“就算说服不了,至少要想办法补救!”陆嘉儿道。
她是着急见一见西陵越的,但同时心里也很清楚,即使西陵越不落井下石的给陆家人捅刀子,但是就冲着他这些年里对陆家若即若离的态度,想要让他护住陆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救陆家,但是她还有办法自救,现在就看西陵越买不买账了。
陆嘉儿这么想着,虽然意志坚定,但是信心不足就难免心里忐忑。
别人都四下里游玩去了,她们母女就站在这路边没动。
一则现在她们陆家就是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话柄谈资,见了面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嘲笑,二来也是家族存亡未定,她们母女也没心qíng和人周旋或者是赏景。
现在陆家的处境不妙,陆嘉儿是很着急去见西陵越的。
但是西陵越要协调整个队伍,根本就忙的连人影都找不到,陆嘉儿让自己的丫头去昭王府的帐篷附近盯着,可是西陵越回帐的时候已经马上就二更天了。
因为是在路边扎营的,地方有限,各家的帐篷间隔都不远,陆嘉儿也不能三更半夜去他和沈青桐的帐篷找他,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西陵越巡视好整个队伍驻扎的qíng况,又去给皇帝复命,之后才回的自己的帐篷。
掀开毡门走进去,正坐在灯下做针线活的木槿赶紧站起来,小声的道:“王爷!”
彼时沈青桐手里拿了把团扇,侧卧在榻上,已经睡了一觉了。
不过出门在外,她浅眠,听了动静就醒了。
“王爷回来了!”手里的团扇落地,她打了个呵欠慢慢的坐起来,一边吩咐木槿:“去传膳吧!”
“是!”木槿抱着针线筐垂着眼睛快步走了出去。
西陵越走过去,在那榻上坐了,弯身把地上的团扇捡起来,随手扔在了褥子上,然后扯了沈青桐过来,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你晚膳也没用呢?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了吗?”
沈青桐醒是醒了,但是刚睡过一觉,这时候还浑身发软不想动弹,就靠在他怀里扭头去看门口的方向:“我没等你,他们做饭要现起炉灶,等的时间太长,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就快二更了!”西陵越道。
“你事qíng都办完了?没什么问题吧?”沈青桐懒得动,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谈。
“没设么事,禁军护卫,而且路程又不算远,就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罢了!”西陵越道,顺手拆了她的发髻,让她一头青丝铺了自己满膝,又拿手指漫不经心的梳理她的发丝。
他不说话,沈青桐仰头看他,他却像是在走神。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她问,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腰。
西陵越于是垂眸看她,脸上表qíng不咸不淡的道:“本王是在琢磨这次出行到底会出点什么事,可是想了一路,到底也没能摸出个头绪来!”
沈青桐就有了些兴趣,从他怀里爬出来,半撑着身子道:“你是说安王?”
西陵越看着她的眼睛:“他如果不是准备做点什么,这次就没必要避嫌留在京城了,他的伤不重,其实用不着这么小心的,而且他才刚回朝,父皇又正有意提拔他呢,他正是需要多露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