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直接把萧楚楚从泥潭里硬生生的拉到了金銮殿上,并qiáng制她接受着来自各路人带着善意或者是恶意的目光。
等林栖迟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一切已经太迟了,皇上此时已经下了指令,让萧楚楚随从着一众王子皇孙前来参加狩猎。既是圣旨,没人敢不从,但是这圣旨带来的是飞huáng腾达,从此平步青云,还是嫉妒眼红,杀意横生却是谁都难以预料的了。
再加上皇上在金銮殿上上演的好像是在为萧楚楚鸣不平的那一出,这一件一件的事加起来完全可以将萧楚楚从一个被人驱除了宗籍的低贱平民变成了所有将军大臣的众矢之的。
林栖迟只觉得自己的太阳xué突突直跳,他拼命忍住了想要扶额的冲动,qiáng装出淡定镇静的模样,仅仅只是在心里把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管什么事都想和稀泥掺和一脚的皇帝老儿翻来覆去的骂了能有一百遍。
最终他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萧楚楚蓬乱的好像jī窝的头发拢了拢然后说了句“恩,白大哥说的对。”
有些人,你是动不了的。
不管那个藏在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背景,用的是多么高明的路数,萧楚楚究竟与他有着什么仇什么怨,刺伤他的人究竟是冲他来的还是冲着萧楚楚来的,只要有他林栖迟在,他就不会让那个人伤害萧楚楚一分一毫。
林栖迟又出言调侃了萧楚楚几句,惹得她白眼翻飞,恨不得拿抹布堵住林栖迟的嘴,但是心里却明显是乐在其中的,她横亘在心尖每次回想都会痛得她几yù落泪的愁结,终于在林栖迟仿佛没有发生过的刻意避开里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这样挺好的,不如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至少他们仍然可以像从前一样吵架斗嘴,哪怕是自我欺骗,她也愿意这样继续沉沦下去。
可惜,这样美好的独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二人就被帐外传来的轰隆声吸引了,萧楚楚心下一惊,还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刻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查看qíng况,然而下一瞬帐外便传来了萧楚楚的惊呼声“王爷王爷”萧楚楚掀开帐帘乐颠颠的跑进来“烟花”萧楚楚回手指着帐外,不断的qiáng调着“有烟花,放烟花了嘿”
林栖迟绷紧的神经被她一惊一乍的叫喊声吓得几乎断裂,他长呼了口气,半死不活的回道“不就是个烟花,你何必要大惊小怪的。”
萧楚楚的脸蛋红扑扑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她笑嘻嘻的摆手“不一样,不一样,我还是白富裕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过几回烟花,我们住的地方穷得连蜡都快点不起了,又哪来的钱放烟花?为数不多的几次还都是远处放的,我得趴在窗台上探出去半个身子看,但是还是模糊一片,虚的跟皮影戏似的,所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见烟花。”
林栖迟的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起,但是下一瞬却又飞快的分开了,他笑了笑,然后掀开被子起身道“走,王爷带你看烟花去。”
萧楚楚虽然十分激动,但是她还是从已经开始轰炸她脑浆的狂喜中找到几分理智,她担忧的搀住林栖迟问道“你的身体没事吗?”
林栖迟摆摆手,无所谓道“就是皮外伤,根本就没什么事,我躺在chuáng上是为了躲清闲”他拿了件厚厚的披风穿在身上边系带子边说道“那些公子们都太烦了,成天拉着我去打鸟,冰天雪地的,我要是去了才是有病。”
萧楚楚现在已经成了个疯子,满心满眼都是天边那一簇簇灿烂的烟花,恨不得在自己屁股后面点把火跟着那些烟花一同上天炸了得了,她一把拉起林栖迟就跑出了帐外,实在是丢她口中那些住在月亮上的人的脸面。
林栖迟也由着她去拉拽,抬手掩去了一声细微的咳,就那样陪着萧楚楚犯二,凑到篝火两旁的人堆里听着萧楚楚兴奋的尖叫。
魏正泽不知什么时候也凑到了他们这边,两个jīng神病患者碰了面,便开始了谁比谁叫的更大声的无趣行为,震得林栖迟的脑仁生疼,拼命克制了半天才忍住了自己想要把这两个聒噪的人双双打包扔进火堆里烧了的冲动。
这时萧楚楚又是一声变了音的尖叫“王爷王爷,你快看快看,那朵烟花好漂亮。”
林栖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一簇白银色的烟花,层层叠叠开了数层,明晃晃的映在萧楚楚带着两抹兴奋红晕的脸上,林栖迟眼角含笑的望着她,然后附和道“是啊,真的是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