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白富裕出了门就一路向西行进着,居然就误打误撞的进了一个小山坡,说是小山坡其实应该也算得上是座山了,仰起头来只能看见一片片绿,枝繁叶茂的大树连成了树林,阳光洒在林中小路上,竟还有点曲径通幽的感觉,反正也不知道该往哪走,白富裕索xing就顺着那小路慢悠悠的逛着。
白富裕在这小山坡上东逛西逛,只觉得心朗气清,潇洒不已。他双手背在身后,裤子里坠着两个红薯,丝毫没有一个身为逃犯的自觉,更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趾高气昂的好像一个前来视察的领导。
吃饱喝足之后,他便想着要活动活动筋骨,而他活动筋骨的方试却是比他人还要奇葩。
不是太极拳也不是广场舞。
他撞树。
这是住在他隔壁的瞎眼神棍教给他的,好不好用他不知道,不过据说效果奇佳,包治百病。
但他后来听劳叔说,瞎眼神棍以前是自称为天眼神医的,蓄着长须,拿个破招子到处招摇撞骗,后来不知死活的骗到了黑社会头上,所以才被人戳瞎了眼睛,扔到了破烂街,从此天眼神医便成了瞎眼神棍。
白富裕找到一棵合适的大树,做好准备工作后,便鼓足勇气的朝树gān撞去。
突然,一缕幽咽笛声丛林中溢出,白富裕身为一个在破烂街听广场舞曲从小听到大的人,哪曾听到过如此动听优美的曲调,他一个急刹,止住了“哐哐”的声音,满脸的震惊。
他搜肠刮肚的也想不出几个词来形容这个乐声,只能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好听好听,就跟CD放出来的一样。
思付之间,脚步已经不受控制的向林深处走去……
此时应该正处于盛夏之时,林中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fèng洋洋洒洒的照在一个此时正在闭目奏笛的白衣男子身上,那男子身材颀长,玉树临风。身着一身华服,气度不凡,而在他的腰间则是有一快色泽极好的羊脂玉随他奏笛的动作轻轻摇晃着,映着日光更显得晶莹剔透。
美人美景,让人见之忘qíng。
白富裕自然也不能免俗。
好玉。
这块玉怕是可以买下整个破烂街!
现在的白富裕早就把什么优美乐曲,英俊男子,都抛到脑后去了,满脑子都是那块羊脂玉在不断闪光。
要是能把这块玉弄到手,他还当什么下人,受什么欺负,他完全可以直接盘个店铺在这南楚做一个吃喝玩乐的小老板。
去他娘的员外孙女,去他娘的寄人篱下。
老子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富裕捂住了嘴。
但是空旷的树林里仍然回dàng着他欢快的笑声。
乐极生悲,得意忘形,他大概是忘了控出自己脑袋里的水。
他看着那白衣男子收起笛子抬脚便向他走来,只觉身上一阵无力,腿软的想逃跑都动不了。
他就傻站在原地等着那男子在他面前站定,轻皱着英挺的眉毛看着他,漂亮的琉璃色瞳孔里写满了疑惑。
白富裕撇着嘴,一脸如丧考妣,要哭不哭的表qíng尴尬仰望。
哎,想当初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帅气小伙。
“方才可是你在笑?”男子沉声开口,嗓音也是悦耳的很。
刚才白富裕被男子腰间的羊脂玉闪瞎了眼,还真的没在意这白衣男子的长相,如今一看,白富裕蓦地眼前一亮。
白衣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肤白若雪,双眸明亮如星,嘴角一抹邪气的微笑,虽样貌俊美但却带着几分邪魅。
白富裕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男子的穿着,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材料,但是只觉细软服帖,飘然似仙,明显是比他身上的粗麻破布高级出了好几个等级。
有钱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白富裕眼里闪着jīng光。
白富裕虽然是个小偷,但却是个有原则的小偷。
老人不偷,穷人不偷,体有残疾者不偷。
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都是这样挑选工作对象的。
不管劳叔打了他多少回,他都是固执的不肯改变。
劳叔啐他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有良心了?以为自己也算个好人了?我告诉你,你他妈是个屁的好人!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吧!你这辈子都别想摘掉这个小偷的帽子,别想洗gān净,你给我记住了,你他妈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