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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以珍不明白事qíng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刚想出门在郭圣通回去的路上继续堵她,家中就来人了。
很多很多人,一进来就四处翻捡。
母亲吓得不行,郭以珍在自己屋里都能听见她无助的哭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
郭以珍心中很是烦躁,却还是赶紧跑了出去。
“你们想gān什么?”
领头的是一个女子,鹅蛋脸,眉目清冷,衣着华丽。
郭以珍认得她。
那是刘旻身边的侍女。
她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们来gān什么?
郭以珍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红玉笑了起来,微微垂下眼帘,一副恭谨的样子。
“翁主听说二夫人和女公子久居在外,颇为思乡。特遣了婢子来送二夫人一家还乡——”
“你们敢!”郭以珍气极,声音又尖又细。
红玉慢慢地抬起脸来,看也不看她,回身呵斥众人。
“女公子说要快点,你们没听见吗?”
郭以珍气得满脸通红,扑上前去就要打红玉,林氏死死拽住了她:“您忍一忍,忍一忍。这些人可是杀人放火没什么不敢的。”
是,父亲就是被她们杀了的。
郭以珍又气又恨,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母亲还在哭,哭得郭以珍愈发心烦气躁。
她终于忍不住心疼怒火,努力挣脱了林氏的手,跑到红玉面前厉声呵斥她:“你们还有没有点王法?我父亲已经被你们bī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真以为我们不敢和你们斗吗?这是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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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撇清
郭以珍母女落脚的这宅子算不得寒酸,刚搬进来时院中花木也是生意盎然。
只是家中经受了如此大的变故,身边又没有了得用的下人,母女俩也不曾留心在这上面,是以这院中花木多数都已枯萎坏死。
寒风过处,羸弱枯枝受不住撕扯发出暗哑的哭声,漫天飞雪中萧瑟凄凉之意扑面而来。
郭以珍的怒斥声响彻在这院中,轻盈洁白的雪花打着转轻轻落在她身上,未几时她头上肩上便覆上了一层白白的雪霜。
她睫毛轻颤,双眸中有亮光在闪烁,单薄的身形在凛冽北风中被chuī的微微打晃。
郭以珍母亲齐婉儿已是哭的肝肠寸断,rǔ母林氏站在一旁又是着急又是愤怒,时不时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
任是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被赶尽杀绝bī到绝路的一家子。
只有红玉知道,这一家子谁都不值得同qíng。
她冷冷地笑了,眸中讥讽之色毫不遮掩。
“我们想怎么样?女公子这话说的可真好笑。
不该是你们的偏要觊觎,这份贪婪嘴脸本就够难看了。
何况,为了这个你们造下了什么罪孽难道都忘了吗?
夜里睡的真就那么安心吗?
怎么能在这装楚楚可怜呢?
难道是记xing不好,不是自己的东西拿得久了就以为真是自己的了?”
红玉说到这轻笑了下,似是恍然大悟地扶额道:“我忘了,有些人的心肠从头到尾都是黑的,怎么能指望这样的人知晓是非黑白呢?”
说完这番话,她双手拢在暖袖里背过身去,似是对郭以珍母女厌恶至极,再看她们一眼都是脏了她们的眼睛。
郭以珍站在原地,望着红玉笔直的身影气得哆嗦。
当年的事qíng自父亲死后,郭以珍从母亲的哭诉中断断续续地知道了一些。
可是,那又怎么样?
既然是大伯父自己写下的遗嘱指明了给父亲的,那便就是父亲的。
父亲的,就是她的。
至于是怎么得到的,关她什么事?
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了?
倒是那个刘旻,大伯父在时不言不语。
等着大伯父去后,也不知怎么地忽地就出尔反尔了,先是使人做局害得父亲亏光了大半家财。
就这样还不罢手,父亲没法只得带着全家仓皇出逃。
不成想,他们逃到哪都会有人不屈不挠地找来。
郭以珍先是以为刘旻是想要回大伯父当年赠与的财产,父亲受伤后才发现她还想要父亲的命。
父亲身边从前也有许多勇猛武士护卫,但是等他们发现父亲已经养不起他们了,而且招惹的还是真定翁主后,一个个都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