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她是下定了决心的,不管怎么样,这婚都是退定了的。
她轻轻摇头作为回答。
刘得沉默了一下,又道:“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只要我喜欢你,不就好了吗?我会一辈子待你好?”
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你连现在都不能保证,又提什么一辈子呢?
郭圣通不愿再和刘得就此缠磨,开门见山地问:“你同意退婚吗?”
她目光清澈,一字一句地道:“只要你同意,长辈那我去说。”
刘得摇头,来作为他的回答。
他目光中最初的震惊激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和她一样的坚定。
郭圣通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事qíng只能闹大了。
她没再说话,转过身径直出门去。
刘得见她这模样竟似是铁了心的,他不同意又有什么用?
姑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真bī她嫁给她不愿意嫁的人?
可是就这么放她走吗?
刘得心中明白,只要郭圣通踏出这屋。
这退婚就成了定局,他们以后就永远只能是表兄妹了。
他知道,他很难叫郭圣通回心转意。
这个认知让他心下酸涩难耐,一股无力回天的无奈感让他身心俱疲。
但他还是不甘,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他大步上前挡住郭圣通,喉间哽咽了一下,生平头一次地哀求道:“桐儿,求你——”
郭圣通眼帘低垂,看不清眸中qíng绪。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道:“表哥,也许你现在会怨我,可总好过以后怨我一辈子不是吗?”
作为真定王膝下唯一的孩子,毫不夸张地说,自呱呱落地开始,刘得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长到十三岁以来,还不曾受半点挫折,更不要说听到半个“不”字。
现下低三下四毫不要颜面地求了郭圣通半天,却还是没能融化她冷冰冰的心。
如此这般,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血xing,他面上一寒,咬着牙道:“桐儿,我知道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bī你嫁给我。
但我希望你也明白,只要我不愿意,这婚要退也是不可能的。”
郭圣通听了这话,气极反笑起来。
她是顾虑两家长辈的脸面,怕闹大了伤了至亲血脉间的感qíng。
难不成做不成亲家,就连亲戚都不做了吗?
因着如此,她才想私下里静悄悄地解决了。
可若是不能如愿,难不成她便罢了?
一辈子那么长,她不想对不起别人,更不会委屈自己。
她心中也起了些怒意,昂起脸来笑着道:“我拭目以待。”
抛下这句话后,她绕开刘得疾步往外走去。
刘得望着她坚决的背影,心中又涌起悔意来。
她本就不愿,他再出言威胁只会更叫她反感。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郭圣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心下百感jiāo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往日种种,全都浮上心头。
qíng窦初开时的羞涩,明白心意后的甜蜜,定下婚事时的惊喜……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如老僧如定般地站在原地。
☆、第一百三十八章 知道
郭圣通出去后没有往锦棠院中去,而是去了书房中看书。
在此之前,想到退婚一事,想到要面对众人的反应,她也紧张不安过。
但是等真说开后,那些不必要的qíng绪便都散去了。
因为,她决心已下。
既然什么都不能影响她,那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她全然不受这事的影响,从书架上取了一卷游记慢慢地看了起来。
快到午时时,常夏进来唤她:“女公子,该去翁主那用午膳了。”
郭圣通点头,扔下手中的帛书出了门。
常夏看了她一眼,又道:“王太子还没走。”
郭圣通想退婚的心思先时还瞒着常夏和羽年,但等她们亲眼见着朱碧后,反而来劝她对这婚事要三思。
郭圣通还未嫁过去,刘得便有了长子,这叫将来郭圣通生下的孩子如何自处?
她们虽是侍女,却也读了不少史书,知道嫡庶不分是祸乱之始。
郭圣通便索xing挑明,又叮嘱她们保密,暂且先不告诉母亲。
听说刘得还没走,郭圣通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道:“他这样子,自然不好叫他去母亲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