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谢过郭圣通后,便告辞家去。
郭圣通也上了马车回了家。
她把军报给母亲看过后,便叫常夏和羽年赶快抄了送去给诸将家眷好叫她们安心。
母亲等着她吩咐完后,便唤过她来问道:“今次信使走,你可得给刘秀写封信了。不然,也太不像话了。”
郭圣通听的头大,“我写什么啊?我哪有话和他说?知道他没事,一切顺利不就行了吗?”
她又把敷衍了母亲一个多月的理由推了出来,“前方战事繁忙,他定然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看我的信啊?”
母亲瞪她,“你就是写两行字也是你的心意,哪有夫君在前线打仗,为妻的问都不问的?”
郭圣通知道若不答应,母亲定然是和她没完的。
即为夫妻,便是三世修来的缘分,该好生珍惜才是。
这是母亲时常说的话,她希望郭圣通能和刘秀琴瑟合鸣。
郭圣通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这个闹心的苦差事接了下来。
她只给亲人写过信,那样的信有说不完的话。
写给刘秀的话?
说什么呢?
他想必不会愿意看她这些家长里短的磨叽话,可除此之外,她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写啊。
而且,谁知道她不给他写信是不是如了他的意。
毕竟,他也没有给她写信啊!
说不定等那信到了,他就会烦躁地丢在一旁。
那样的话,多伤她的脸面啊。
郭圣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现在想起刘秀曾对她说的心慕于她都有种不真实感。
他们年纪相差的太大,她喜欢的他不懂,他追逐的正是她厌恶的。
他们之间隐隐存在的隔阂其实很多,他们的疏远是迟早的。
而她和刘秀还决计没有和离的可能,她想到这便很郁闷。
赶在刘秀称帝前和离?
那等他称帝后,他即便不动手,也会有数不清的人为了讨好他来落井下石。
若想和离,只有被废。
还不如做个早就失宠的皇后呢。
郭圣通烦躁的不行,没心qíng再和母亲说闲话,推说累了便回了漆里舍。
谁知还没换完衣裳,常夏便来回禀说贾复夫人陈氏来了。
她来gān什么?
自那日郭圣通冷冷地训斥过她后,两人间便没有来往了。
如今突然来访,所yù为何?
她更衣完毕后,便叫让陈氏进来。
陈氏低着脸,糙糙行了个礼后也不等郭圣通叫起便跪坐在了苇席上。
郭圣通心道,倒还是从前作风。
她也不和刘氏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她:“来gān什么?”
陈氏似是极难开口,咬唇半天后方才道:“我……我想问……问问贾复……”
郭圣通见她在这时间来,也不是没想过她会和林氏是一样的来意。
只是听她承认后,还是会有些意外。
这是想通了?
郭圣通欣慰之下忍不住逗她:“问的是你自己夫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氏霍然扬起脸来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我没有……”
郭圣通点头,“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说完这话后,她也不待刘氏再说话便又道:“贾复没事,你放心吧。”
她叫常夏取来军报递给她看,“我刚打发人送去,你再略等等应该就看到了。”
刘氏看完后不觉松了口气,道了声谢后便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她忽地转过身来,似是临时起意般邀请郭圣通道:“我听人说你爱看书,正好我那有些孤本来,你得空了去挑挑吧。”
她那语气有些生硬,像是要把什么破烂qiáng塞给郭圣通一样。
但郭圣通明白,为了这些孤本,刘氏定是费心了的。
只是她自小便从生身父母那受到了最深的恶意,一直活得像个浑身是刺的刺团一样。
猛地要向人示好,自然是这般别别扭扭。
郭圣通莞尔,受了这份好意,“我后天去。”
刘氏的嘴角微弯,却还装得毫不在意:“随你。我走了。”
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氏走后,郭圣通便读书至huáng昏,刚要起身去锦棠院中用膳,常夏进来回说谢府遣人来求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