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像太酸了。\r
最近怎么凡事都该跟这个素未谋面的小贵人比较一番呢?\r
嗯,是吃醋。\r
但她觉得更多的还是比比下去后的不甘。\r
她自我安慰了一通后,又听得刘秀道:“当初和大舅结盟时,朕许了他河北王。如今一时不能兑现,皇……桐儿写封信代朕解释解释吧。”\r
这屋子里也没什么人,他还是觉得叫桐儿舒服些。\r
皇后……\r
总像是在叫一个陌生的人。\r
郭圣通点头,表示知道了。\r
其实,说句不该说的话。\r
河北之王这名头太大了,刘秀从前是代更始许下的,如今换成了他自己割ròu,只怕私心里是心不甘qíng不愿的。\r
他要是能像他的老祖宗高祖那样无赖些,压根就不提这回事。\r
大舅能把他如何?\r
如今的刘秀,跨州据土,带甲百万,人称其为“铜马帝”。\r
他没必要巴巴地去给大舅低头解释,叫他消气。\r
他大概是怕她左右为难,将来没法见娘家人。\r
她心下忍不住发涩,为什么?\r
为什么现在能待她这么仔细?\r
为什么以后又要那么无qíng?\r
难道这不是你的真心吗?\r
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r
她深吸了口气,把酸楚狠咽下去。\r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累。\r
莫名的喜悦,莫名的难过,和莫名的焦虑。\r
前一刻的患得患失,后一刻的毫不在乎,让她时常觉得自己快要被分割成两个人。\r
她想,吕后后来能那么清醒,那么能忍,一定是因为那满腔爱意早就被耗尽了。\r
而她,什么时候才能看透呢?\r
他说完这些后便把孩子递给她,起身要走:“前面事还未完,朕是抽空跑回来的。”\r
郭圣通道:“回来用晚膳吗?”\r
她发誓,她纯粹是顺口问的。\r
昨天他叫她等,幸好她聪明,不然得饿到什么时候。\r
想想都有些傻。\r
但刘秀听了这话,却一脸被挂念地感动折回来。\r
他搂住她,“回来,今天一定回来。”\r
刘秀走后,郭圣通便立即提笔给大舅写信。\r
她觉得,这事宜早不宜迟,不能拖。\r
她把刘秀的意思说明白后,忍不住又提笔多说了几句。\r
她觉得大舅不如趁此提出不接受河北之王更好些。\r
不是她嫁人了就偏向刘秀,而是整个河北之地实在太大了。\r
大舅若真为河北之王,说句不好听的,想造个反轻而易举的。\r
而且就算大舅没有这个心思,只想安享富贵,但群臣会信吗?\r
不会,诸吕之乱和七王之乱早就把士大夫们弄得战战兢兢的。\r
他们绝不希望看到大舅作为后戚拥有如此大的实权。\r
哪怕,只是有苗头都不行。\r
这河北之王于大舅不是福,而是祸。\r
就算勉qiáng得到了,谁能担保将来表哥或者表哥的儿子会不会起了不该有的心思。\r
到那时,皇帝已经换了人做。\r
新皇绝对不会手下留qíng。\r
真定刘氏两百年的富贵就此中断,她如何有脸去见母亲?\r
可是,她不能肯定大舅见着她这封信后会是从善如流,还是勃然大怒?\r
毕竟,那是刘秀许他的,那是大舅该得的。\r
谁会甘愿就此舍弃河北之王这么大的诱惑呢?\r
但她还是要说。\r
为亲qíng也为私心。\r
大舅即便只为真定王,也是她和疆儿的坚qiáng倚靠。\r
希望大舅能理解她的一番苦心吧。\r
她写完信封好后,jiāo给常夏快马送出去。\r
此后的日子,她都盼着回信。\r
然而,真正接到回信时,已经过了半月有余。\r
他们已经继续行军了。\r
接到信时,是个闷热的午后。\r
郭圣通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读医书,炎热的风灌进来总算也是聊胜于无。\r
疆儿已经睡了。\r
常夏和羽年一左一右地守着他,防着他会在突然的颠簸中跌下来。\r
行军条件艰苦,洗衣服是个最头痛的问题,她们俩便抓紧一切时间给刘疆做里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