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选谁不好?
怎么能选个有家室的呢?
你说,朕要是叫宋弘休妻,他从是不从?
朕反正觉得,他不管怎么选,朕都不高兴。
要是大姐还只是单纯的欣赏,朕赶紧想办法掐断。”
“那要是不是呢?”郭圣通问道。
刘秀心烦地道:“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说。”
看着苦瓜脸心事重重的刘秀,郭圣通真有些想笑。
单纯的为他烦心笑。
谁叫他上辈子没少让她烦心?
但很快就轮到郭圣通心烦意乱、忐忑不安了。
彭宠终于到洛阳了。
他是五月初三上午到的,到了之后自然第一时间要去拜见刘秀。
郭圣通自闻信后便开始坐立不安。
她一早就叫人送信告诉彭宠王梁已被赦免的消息,又叮嘱他不要和刘秀提过去的功劳,更不要表露对大封功臣的不满。
但是人算哪赶得天算,谁知道会不会说着说着一下就出了问题。
彭宠这口无遮拦的xing子啊,改只怕是难改了。
就看今天的临场发挥和刘秀的心qíng了。
她这天一直等到夜幕低垂,也没见着刘秀回来。
打发人去问,回说还在见渔阳太守。
郭圣通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只得耐心等着。
又等了足有一个时辰,刘疆都洗漱睡下了,刘秀才终于回来。
郭圣通迎上前去,隔着老远就闻到他满身酒味。
这是和彭宠喝酒了?
又回忆起往昔,和王梁一样动了旧qíng?
那应该还算谈的不错吧?
刘秀身形都有些打晃了,却不肯叫人扶。
他和郭圣通举起手来:“朕就喝了三杯。”
郭圣通望着他齐刷刷的五根手指,心道你说三碗我就信。
醉成这样,自然也没法说话了。
她叫人端来醒酒汤喂刘秀喝了,又服侍他躺下后,到底还是不安心,便叫常夏去彭宠那问问。
半个时辰后,常夏回来了。
“太守也喝醉了。”
郭圣通:“……”
☆、第两百七十三章 如愿(两章)
夜幕被曙光冲破防线后,很快便溃不成军,卷着残星抽身而去。
天际边的云霞被露出半张脸的红日镀上了层金边,美的叫人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清晨的空气总是格外清新,羽年站在廊下的台阶上仰着脸望天。
天很蓝很蓝,是那种纯粹的蓝色。
她喜欢这样的晴空,总觉得再糟的心qíng看了这样的天空也会跟着明媚起来。
但,她有很难过的时候吗?
好像没有。
被送到殿下身边时她只有四岁,母亲说她当时哭的撕心裂肺,怎么也不肯走。
母亲还说她当时心都被哭碎了,翁主体谅便说不送来也使得的。
可父亲不同意,说家生子哪有不伺候主人的?
她是哭着走的。
那时候应该是很难过的吧,可是她怎么全没印象了呢?
殿下说过人的潜意识里都是更愿意记住快乐的时光,所以她忘了也正常。
毕竟翁主和善,殿下也好伺候,还有常夏陪着她。
虽说自小离家,但却也并没跟家人们疏远起来。
父母兄嫂都觉得她受苦了,时常私下贴补她,逢着她要回家时母亲和嫂嫂一大早就忙活起来。
但从前并未觉得自己多幸运,直到一再被比较。
原来为人奴婢,过的像她和常夏这么如意轻松的真是少数。
更多的是像青素那样,提起过往立时就红了双眼的。
便是赵昌海——
她低下头来,余光扫向竖起耳朵等着传唤的年轻huáng门。
她之前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对他的印象只是一个幸运儿,因为做事勤勉认真而一步登天的幸运儿。
可常夏说哪有那么多正等着你的机遇?谁知道他私底下为了冒这次头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被说的沉默,自此以后再也不当赵昌海是个全没心机的老实忠厚人了。
但他仍是那样,待她们这些皇后身边的人既不巴结也不得罪。
羽年不知道他是真这般高明,还是真是这般xing格。
红日终于跳出了地平线,冉冉上升。
明亮灿烂的光线漫下来,照在去年冬天换上去的螭吻吞脊shòu上,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