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神神秘秘的。
行吧……
她由着刘疆拽着往前走。
等到刘疆终于停下,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微凉的眸猛然撞见一树火红,惊艳顿现。
枫树她见过许多次,但红的这般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
叶叶绯红,恍如火苗般灼烫着人的眼。
她想折一枝回去,晾gān了做书签想必不错。
试想一下,在寒冬腊月里,倚着熏笼读书,等困倦了拿起手边的书签放进去。
目光触及枫叶的那一刹,明澈的秋意便扑面而来。
她牵着刘疆下了复道,转过回廊到了庭中,高大的枫树便出现在了眼前。
只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来了。
枫树太高。
她够不着。
青素也够不着。
要想摘就得搬梯子来。
这般劳师动众的,她觉得会打扰枫树独静于秋的美好。
算了,不摘了。
她牵着刘疆默然仰头望着枫树。
“臣见过皇后及太子殿下……”
一道清朗的声音忽地响起。
她低下头。
原来是邓禹。
她笑着叫起,又叫刘疆见礼:“这是高密侯,你父皇的至jiāo好友。”
彼此简单地寒暄过后,邓禹便告辞继续往前殿去面圣。
自家夫人虽和皇后私jiāo甚密,但他和皇后实在是没有过多jiāo集。
邓禹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真定贵女上,也就是见着虎头虎脑分外可爱的皇太子后才真切地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是帝国的女主人。
朝内朝外对皇后的议论从来都没说,有人极力推崇她,说她贤良淑德,又医术高超,还把太子教育的很好。
也有人对皇后的独宠很是担忧,言之凿凿地说陛下之所以不纳妃全是皇后的枕头风chuī的。
独宠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现在陛下的确是起居都和皇后在一块。
虽推说在修皇后寝宫,但谁又不知道那是个借口呢?
可今次相见后,邓禹忽地意识到皇太子这么大了。
不光口齿清晰,而且进退有度。
皇后的确教的不错。
现在就差个好太傅了。
……
这日用过晚膳后,刘秀忽地对郭圣通道:“桐儿,你说让邓禹当疆儿的太傅如何?”
邓禹?
太傅?
刘疆自生下来刘秀就开始cao心他的教育问题,郭圣通一面同qíng儿子分外短暂的童年,一面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这会虽是冷不丁地提起,但郭圣通却没感到意外。
只是邓禹?
邓禹不会是因为今天下午碰见了她们母子俩,忽地意识到除开疆场纵横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尽qíng地挥洒他的才华吧?
其实邓禹其人不论品行还是才学都是举世难寻的,郭圣通从前就考虑过他。
只是觉得有些不现实很快便被她否定了,没想到又被邓禹本人提起。
她托腮想了半刻,终于点头笑道:“自然是极好的。”
刘秀也笑:“朕还想怎么能让他把目光从之前的失利转回来呢。”
于是,翌日帝召高密侯邓禹再度入宫,正式拜其为太傅。
邓禹的xing子很急,受命为太傅的当天便叫人到却非殿来问郭圣通什么时候给刘疆授课合适?
郭圣通:“……”
她可以说后年吗?
她看了眼在书案上埋头涂画的刘疆,心下暗自祈愿他可千万不要像况儿那般厌恶读书。
她叫宫人去回邓禹:“若是方便的话,明天我把明光殿收拾布置一下,后天就可以授课了。”
待宫人走后,她坐回刘疆身边,耐心地等待着他画完画,又亲自打了水来给他洗手净面。
“疆儿,后天开始你跟着昨天见过的高密侯念书行吗?”
“念书?好玩吗?”
“……”
果然是外甥似舅。
郭圣通耐心地解释道:“就是以后每天白天你都不和母后在一起了,跟着昨天见过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叔叔读书写字,学何为好?何为坏?何为该做?何为做不得?”
她尽量简单地解释给刘疆听。
刘疆歪着脑袋听的很认真。
然后,问了一句很让她崩溃的话:“就是像父皇那样早出晚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