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发现郭况并没想太多,心下立马松了口气。
郭况说完这话后,便把这事放在了脑后。
只是有些奇怪表哥为何突然大方地把那柄镶宝石的小刀送给他了。
不过为什么不重要,表哥愿意就行。
郭况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表哥的礼物,把所有的一切归结于宝贵的兄弟qíng。
弄得临走时,还和刘得依依惜别起来。
“等过了岁朝,我们就再来了。”
刘得点头,眸光明亮:“很快就到岁朝了。”
岁朝时,家家张灯结彩,爆竹声不绝于耳,市集上货物应有尽有,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孩童们在岁朝至元宵的这半月间都不用进学,可以尽qíng玩耍,还能在跟着长辈赴宴时收到各种礼物。
是以,孩子们最盼着的就是岁朝了。
只是真到了岁朝那天,却不是那么清闲好玩。
一大清早就得起来,待得进酒降神毕,便次列于先祖之前,上椒酒于家长。
而后在东方太阳微露时开始喝椒柏酒,其时鞭pào声开始响起。
正月饮酒,先小者,以小者得岁,先酒贺之。
老人失岁,故后与酒。
是以母亲虽是家中唯一的长辈,却是最后饮酒的。
她落下酒杯后,便笑道:“你们又长了一岁,便得更加懂事了。”
姐弟俩笑着应是。
早膳时除了一应菜肴,还有桃汤、柏酒、椒酒、五辛盘这些用来避邪祈福的节日吃食。
用过早膳后,姐弟俩便玩起投壶来。
是时,满府上下的侍女家人子都已得着赏钱,混着噼里啪啦不绝于耳的爆竹声,一片欢腾喜庆之qíng渲染开来。
等到晚上,用过丰盛的晚膳后,一家人便围炉闲聊。
因着是过年,母亲也不要求姐弟俩早睡早起。
一家人闲聊到三更过才睡,第二日巳时才起。
在家中用过午饭后,母亲就叫准备车马去真定王宫。
大舅母亲自迎在宫门外,见着母亲下车笑着上前来牵郭圣通和郭况的手嘘寒问暖。
大舅母一身朱红色,很是显肤白。
母亲便夸了又夸。
大舅母一路都很高兴。
郭圣通也跟着笑。
可是笑着笑着想起之前猛然冒出来的对大舅母的预感,她的笑容就淡下去了。
☆、第五十六章 心慕
大舅母真的子嗣上如此艰难吗?
不说大舅母如何地喜欢孩子,便是表哥也是一直期盼着能有个弟弟或妹妹跟他作伴。
可是命运真的要如此弄人吗?
郭圣通望着走在前面和母亲言笑晏晏的大舅母,心下没来由地有些难过起来。
是不是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完美?
就像母亲和父亲那般恩爱qíng深,却要天人相隔。
就像二舅身份尊贵,风流倜傥,却到现在都是形单影只。
那么,她命运上不完美的部分又会是什么呢?
她心下惴惴然地随着母亲进到了庆华殿,满殿喧哗扑面而来,脸上才不由被这热闹喜庆带起了些笑容。
午膳后,表哥领着他们姐弟俩去踏雪赏梅。
虽然冷的很,却着实很有一番清雅意境。
越梅半拆轻寒里,冰清淡薄笼蓝水。
郭况赏还不够,又吩咐着侍女折了几枝说是要画下来。
晚上,大舅见着郭况的画便逗他说能不能把这画送给他?
郭况很是大方,“大舅您喜欢那就给您,我再画就好了。”
哄得大舅眉开眼笑,一把抱起他夸他说况儿真有孝心。
因着过年大舅和大舅母苦留,当天他们并没有回去,而是歇在王宫中。
晚上的时候,郭况本来闹腾着要玩六博,但郭圣通总觉得这一天下来表哥有些奇奇怪怪的,总是盯着她看。
她的目光一扫过去,他又立马转过头去,先开始还弄得郭圣通以为是她自己多心了。
几次之后,郭圣通终于确定了她没有眼花,便私下里问表哥是不是有事跟他说?
表哥摇头。
在这之后表哥便不再时不时偷瞄她了,但郭圣通总觉得心下有些怪别扭的。
是以,她便推说累了,随着长辈们一起在大殿中看了一晚上的弄剑与踏杯舞。
壮夫弄剑不弄丸,上下青光慑人寒。
长袖应随笙鼓乐,跳踏圆杯舞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