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看中的,是长安王膝下的那个庶子……
“如今,永平帝膝下,太子和恭郡王均都无子,诚郡王有个病歪歪,仿佛随时会归天的儿子,只长安王,独得两子……”
沈沧瑜眼中jīng光直冒,不假思索的说:“恭郡王没有儿子,外家也并不qiáng盛,又不见才gān,永平帝对他不过平平,这场夺嫡之战,他早被排除在外。诚郡王虽有一子,可那半活不活的模样……”
“能夺嫡的,无非就是太子和长安王。太子虽无子,但却名正言顺,可……就因为他名正言顺,所以,我更不有让他顺利继位……”毕竟,他继位了,可就没沈沧瑜什么事儿了。
“长安王要夺嫡,我是希望他能成功的,甚至,我正在想方设法让他和太子两败俱伤,甚至……”玉石俱焚,“虽然cao作起来有些难,但近来太子到是被我刺激的越来越疯狂了!我近来的所做所为,正是为了……”刺激太子,令他疯狂,让他绝望……
人在绝望的疯狂之下,自然会做出很多失去理智的事qíng,而这些事儿,这些时间,就足够令沈沧瑜有cao作的余地了。
或许并不能成功,或许数年,甚至十数年的隐忍谋划都会是一场空,但总归,他努力过了,怎么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不是吗?
静静的听着沈沧瑜的过往,看着他平淡的表qíng,洛楚尘抿了抿唇,把他紧紧的揽在怀里,沉默了好半晌儿,她最终只低声,却无比坚定的说了一句,“好,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从来未曾想过,惯来嬉笑怒骂,万事都不过心,仿佛永远智珠在握的沈沧瑜,竟然还有那样一段难堪又黑暗的过往……被拐到戏班的日子,他虽然只是一语带过,就好似没吃过什么苦一样!可,洛楚尘简直不敢去想……
一个年仅四岁,从小锦衣玉食的孩童,突然被拐到陌生的地方,跟着走街窜巷的黑戏班子,三餐不济,朝打夕骂,甚至,因为‘不乖’被关进铁笼里,一关就是半年多,这样的日子……没直接疯了,当真就已经是万幸。
有过这样的童年经历,沈沧瑜找大后,无论是个什么样子,就算是无能,纨绔,好色,疯狂……这些洛楚尘都不觉得奇怪。毕竟,度过那样痛苦的半年,但凡是人,总会落下什么毛病……
但沈沧瑜完全没有,他jīng明,qiáng悍,坚韧,勇敢……额,好吧,对永平帝一家,甚至对大晋国来说,总是盘算着怎么搅和人家皇帝一家,拔挑的人家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之类的……似乎是不大好,但,对沈沧瑜来说,他没不顾一切,直接造。反,就已经算身心坚韧了。
要知道,容王府的势力,虽然被永平帝一削在削,在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留在沈沧瑜手里的,依然还是有一些。要不然,他哪儿来的细作四处安cha,甚至连宫里都有啊!无非就是容王当初留下的暗手罢了!
而且,为了丈夫和唯一的儿子,白王妃把当初威北王留下的一些暗线,也都给了容王。在沈沧瑜成年后,容王亦全都jiāo给了他,加上威北王留下的遗将——如林父之流。在算上虎符所令之下的,那二十多万jīng兵……沈沧瑜直接造。反都够了。
——虽然未必能成功把永平帝拉下帝位,但割据一方,却还是可以的。
沈沧瑜不这么做,一是因为成功率不高,打仗什么的,一家老小肯定要受苦。二……怕也是因为大晋国如今虽然算是国泰民安,可在永平帝这个偏软的皇帝带领下,国力实在是不太高。文武轻贱之势很明显,永平帝又一味的压低武将地位,甚至连年削减军费……
跟边关的外敌比起来,大晋的国力已经偏弱了,若不是有林将军等一gān老将拼死撑着,边关都不知让外敌祸害成什么样了。外患已经迫在眉睫,若在兴起内乱,内战……就算不亡了国,百姓亦要受苦。
战争之中——苦难的永远都是贫民百姓。
“沧瑜……”低下头,轻轻抚着沈沧瑜的额发,洛楚尘温柔的低声道:“你放心,你我夫妻一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没错,我一定会帮你。无论是祸乱沈室朝堂,还是权倾天下,甚至,在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