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无罪?哈哈哈……”太子仰头狂笑,眼瞳赤红赤红,当真厉鬼也似,狠狠将翠玉盏‘蹲’到大案上,他支手俯身怒视着永平帝,神色又得意又疯狂,“父皇!!”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过是敬四弟一杯酒罢了,这何罪之有……要您来恕我无罪?”
“孤乃太子之身,四弟不过区区一亲王,卑不压尊,孤亲自敬他酒,实是看得起他,抬举他了……他却偏偏还要拒绝……当真是,给脸不要脸!!”太子满是恶意的骂着。
“父皇,儿臣不过是有些醉了,可丝毫没瞧不起大哥的意思,大哥他这般说……”被骂了一脸的长安王,心里满是怨气,却不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只得委委屈屈的瞧向永平帝,“真是冤枉死儿臣了!”他不依的拉着永平帝的袖子。
还晃了晃!
眼看就三十,儿子都有俩的人了,却还做这小儿女状,当真是瞧的怪异的很。
只好在长安王相貌还算出众,气质也是不错,但凡要长的难看点儿,怕是就不止怪异,而是恶心了。
不过,有需要才会有市场,永平帝这位‘父皇’,还真就吃长安王这套,每每被小儿子依赖撒娇……心里莫名就挺痛快,总觉得他还没长大,还需要老父亲保驾护航。这难免会让让永平帝心中升起一种——他还很年轻,很有jīng力,可以帮儿子摆平一切的错觉。
长安王就是靠着这个,才在这么多年和太子的争斗中,从妥妥的下风位置,渐渐变成齐鼓相当,到如今,甚至要反杀了。
这一次,自然也是一样,没察觉出太子已经决定‘鱼死网破’,还以为长子只是发。泄不满的永平帝,在小儿子几声撒娇之下,直接厉起眼睛拍起了桌子,“太子!!你好大胆子!谁跟你说你四弟是‘卑’?你还没登基!!朕还活着呢!!你怎么就敢当着朕的面,说你四弟位卑?同是朕的儿子……他可是你亲弟弟,半点不比你差!”永平帝怒吼着,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
“不比我差?哈哈哈,父皇,你活着的时候,老四才不比我差呢!”面对永平帝的怒火,奇异的,本来对父皇充满敬畏的太子……竟然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反而,他从永平帝‘粉’里透青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中,发现了一个事实。
被他当做‘高山’般,必须仰望,不可超越的父皇……已经老了!
bào脸的皱纹,青筋bào出的手,虚弱到连怒骂都需要喘息着来……太子眼中闪烁着jīng光,瞧着永平帝听见他的话,气的发抖的模样,他心头涌来止都止不住的兴奋之qíng,“父王,你活的够久了!”他咧着嘴笑道,毫无太子威仪,“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被你和老四压着……”
“老四是你最疼爱的小儿子,哪怕我是堂堂的太子,是大晋国的未来继承人。可只要有你在,他就可以我面前耀武扬威,跟我平起平坐。”
“凭什么?我才是太子,我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咬牙切齿的拍着桌案,怒吼道:“我的身侧,只有俯首称臣之人,不需站着一个‘兄弟’。”
“所以,父皇,你老了,你退位吧!老四……也该从先帝最疼爱的小儿子,变成不被新皇待见的兄弟了!”太子恶意的笑着,瞧着又惊又怒的永平帝,低声道:“毕竟,当初父皇你……不就是这么对待容王的吗?”
“只不过,老四这个惯来溜须拍马的,是不是能比得上被皇爷爷胜赞的容伯王……这我可不敢保证了。”
“反正,我不会像父皇那般,为的什么狗屁名声,还要容忍生死仇敌卧在榻旁二十多年……”太子转头,看向长安王,脸上满满俱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老四,你放心,待哥哥登基之后,一定给你一个痛快。”
“甚至,为了你在地下过的舒服,哥哥还会把你一家老小,全送下去陪你!!”
“太子,你,你要造。反!!”就在太子这一通连串儿的言语发。泄下,永平帝终于反应过来,明白太子不是简单的想要抱不平了,“你,你怎么敢如此啊?”他痛心疾首的斥,“青史之上,你就不怕留下恶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