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下去,根本不用喝药,直接就醒了!!
不过,这个最快捷的方式,洛楚尘考虑了又考虑,最终还是否认了。到不是她觉得这样对容王不妥当不尊敬。事实上,明明沈沧瑜叮嘱过他,要他小心许灵珠,这位却还是能中招儿……其心之‘单纯’,实在让洛楚尘气愤不已,深觉他吃些教训其实没什么不好,只是盆凉水罢了,要真能把他泼‘警惕’了,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
只不过,如今都快过小年了,十二月份最冷的时候,容王的身体又因为长期圈禁而略有虚弱,这一盆凉水泼下去,万一让他染上点风寒啊,发热啊之类的病症,这不得不偿失吗?
所以,虽然洛楚尘非常想泼容王一脸冷水解解气,可想了又想,压了又压,最后依然还是放弃了这个特别诱人的想法。
“寻个妥当的人,给父王把药熬了吧!”洛楚尘深深吸口气,抽着嘴角吩咐,“包子,烧麦,你们俩搭把手,把父王抬进内寝,这么总扒在桌案上也不是回事儿啊……”
“是,王妃!”包子烧麦连忙点头,将手中压着的许灵珠jiāo给旁的小厮,他们上前,两两搭手抱起容王,将他抬到了内室,放在塌上,安排妥当,又令人贴身守着他之后,才退出内寝。
而书房中,洛楚尘已经谢过了府医,并打发了他去给容王熬药……此时,正在审许灵珠。
“说说吧,怎么回事?”高坐在太师椅上,洛楚尘俯视着被樱粉压跪在地上,满面泪痕,满身láng狈的许灵珠,“你是想做什么……或者,我该问,苑郡主想让你对父王做什么?杀了他吗?”
“我,我没有,我……”许灵珠颤微微的跪在,不,或者说是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口中喃喃,仿佛不知该怎样回答,但眼珠子却四下乱转,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
“你在等什么?赵英的大军冲进容王府?”瞧着她这模样,洛楚尘突然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许灵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我猜猜,苑郡主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已经派大军攻打了林府,将摄政王党一网打尽,说不得,我和摄政王都会死在这一场里面……而你,你的责任就是里应外合,配合赵英得胜而归的军队,擒住容王,兵不血刃的拿下容王府……”
她冷笑着,“只可惜啊,苑郡主她们想得很好,但时世却并不如她们所愿,我和摄政王都平平安安的,摄政王党也半点损伤都没有,反而赵英他倒霉……”
“哎啊,我明白了!”说到这儿,她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手,“你在苑郡主眼里,虽然是步闲棋,可若成功了,还真的挺重要的啊!”
“若是赵英在林府没得到什么建树,并没攻打成功,他只要收拾残军,转路来到容王府……那时候,无论是沧瑜还是子陌,他们更关心的肯定是宫里那边儿,家中虽然也会派兵守护,但若有你这个内贼在……只要你控制住了父王,以父王为要挟,容王府唾手可得,说不得,赵英还要饶上个我……”
“到时候,不管沧瑜在宫里有何建树……就算他胜了,压倒苑郡主和赵太后,控制住所有的局面。可赵英有他亲爹和老婆在手……沧瑜便是在厉害,又能如何?”
“还不是要乖乖听话?”洛楚尘砸了砸舌,低头瞧着许灵珠,悠悠叹了口气,“只可惜啊,时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赵英想的是挺好,却没算他自己命短,时运不济,竟然让个不知名的小兵给捅死了……”
说句实话,赵英的死,别说洛楚尘,就想连沈沧瑜都没想到。在林府门口,他和林子陌的所谓仔细搜查,其实根本没报着能原地抓住赵英的希望。毕竟,以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甚至只说智商,都不可能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
沈沧瑜之所以会让人寻他,想要抓住……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在他和林子陌想来,在发现攻打林府事不可为,有人带兵前来接应的时候,赵英就应该已经跑掉了,根本不可能等到事qíng了结,让他们寻到机会去抓……
可谁知道,阎王叫人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赵英许天生就是横死刀兵的命,要不然,带着千多人马,无数人维护,自己还躲在阵后……又怎么可能被人莫名一枪捅死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