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顾铭朗很想说不用,一点小伤而已,但面对廖青梅坚持的眼神,无耐地选择了妥协。
廖青梅看着顾铭朗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一阵后怕,“这么严重,先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有碎玻璃在里边怎么办,我……”
“动手吧,没时间了。”顾铭朗叹了口气,从车座里掏出一瓶碘酒来,“用这个洗,再上药。”
廖青梅手一抖,会痛死的!
褐色的碘酒把伤口里里外外地洗了个透彻,除了感觉到顾铭朗肌ròu的颤抖,廖青梅没有听到半点痛呼声,甚至连抽气声也没有。
“那个人是谁?”廖青梅轻轻地把白药粉撒在伤口上,再轻轻地把纱布贴上。
顾铭朗穿好衬衣,“刘四瘸,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应该不会再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你平时小心一点,别总一个人。”
原来是他,廖青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把药留在车上,匆匆从副驾驶下车。
“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你一定要记得去看医生。”廖青梅心里担心顾铭朗,肩膀上的伤那样重,他还要开车,“如果手痛,就停车休息一会,别逞qiáng。”
顾铭朗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廖青梅笑。
“这么关心我?”
第六十四章 那个仗义执言的姑娘(+1)
炙热的目光有如实质地落到廖青梅的脸上,血色无法控制地上涌,渐渐染红脸颊,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刚刚还在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qíng,才会qíng绪有些低迷,现在他又故态复萌,廖青梅磨了磨牙,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摊子上帮忙。”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厂区那边走。
顾朗朗忍着肩膀上的阵阵隐痛,和心底的涩意,开车缓缓地追上她的脚步。
“你还没有说要怎么谢我呢。”顾铭朗趴在方向盘上冲廖青梅喊,廖青梅顿住脚步,车也随之停下。
廖青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
“现在正地驻地探亲时间,不如,你送我回去,正好你现在放假有时间,下周我再送你回来。”这话虽然是开玩笑,但说出口的同时,心里竟生出了丝丝蔓蔓的期待。
廖青梅转脸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意味。
“顾爷爷现在还要去医院挂水打针,家里的摊子正是忙的时候,我妈过两天要去医院拆石膏,我没时间!”原本打算直接说不出的廖青梅,话音在舌尖转了转,还是把不去的原因解释了一遍,“还有。”
廖青梅站定,抬手看了眼时间,“十分钟早过去了。”
“可是你还没有说要怎么谢我。”顾铭朗出乎意料地执着。
“……”廖青梅。
远处已经响起了jiāo班铃声,再过一会正常下班工人们都该要从厂里出来了,而且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想到顾铭朗还要开那么长时间的车,廖青梅无奈地应声,“我记着行不行?”
“当然可以。”顾铭朗脸上挂上得逞的笑容,“再加刚刚,一共三次。”
“我……”我又没说这次要谢你!廖青梅咬牙。
可惜顾铭朗压根就不等廖青梅反驳,笑着冲她挥挥手,踩下油门直接离开。
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吉普车,廖青梅心里难得有些怅然,有些不确定地想着,他应该也是怕她担心吧,才会故意逗她,的吧!
回到摊子上果然已经忙了起来,廖青梅马上系起围裙帮起忙来,随着厂区门口五花八门的小摊增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厂区门口的夜宵摊几乎已经形成的规模。
李国梁注意到这几个晚上来这附近溜达的人多了起来,这些人不仅有家属区不加班的职工和居民,还有几个大厂的负责人。
他们西装革履,围着附近转悠着,还不时评头论足,有一天甚至在廖青梅她们的小摊上直接坐到了收摊,当然东西也没少点。
早堪破这几人身份的李国梁来了个优惠大酬宾,只意思xing地收了几个钱,再客客气气地把人给送走。
这事过后,立马就让他警觉了起来,厂区不是一个厂,而是许多厂混和,门口这块地也没有归属,明面上不属于任何一个厂,但这毕竟是各厂的外围,要是较起真来,他们肯定不能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