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_作者:村口的沙包(117)

2017-12-12 村口的沙包

  齐昭若不解,这是何意?

  这人的样子仿佛自己欠了他钱一般。

  “阿jīng。”

  他唤了声,阿jīng颤巍巍站出来。

  “原、原来是焦衙内啊……”

  这才有人想起来:

  “说起来,齐大郎堕马之前不是欠了焦兄一笔银钱吗?”

  “是啊是啊,秋天时喝酒的时候还说起过……”

  焦天弘很满意那几人的机灵,吊着眉毛看向齐昭若:

  “齐兄弟,别说做哥哥的不帮你,这都几个月了?你上回说你那相好的有钱,马上就能填窟窿,这不能一拖再拖吧,我也不是有金山银山的替你填钱,你写的欠条可都还在我那搁着呢……”

  齐昭若前段时间一直没露面,焦天弘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相好的?”

  齐昭若更觉得额头青筋直跳。

  “可不是,哎,不是指那官jì苏瓶儿,你也不肯说……”

  阿jīng听得肝胆俱裂,要命了,他家郎君现在可想不起来那相好不相好的。

  “管不了那么多,先把钱拿出来再说。”焦天弘被缠得有些烦了,躲着几个月找不着人,可不就是想赖账!

  他们几人也喝了点酒,不免有些浑茫茫,焦天弘以为齐昭若还是以前那个手上没劲的小子,不由就要上去推推搡搡。

  这本来也算作平常,他们这些人要都是守规矩的,倒不能叫做纨绔了。

  齐昭若本就心qíng不豫,加上又喝了点酒,被这些人烦的头疼,当即就动起手来,焦天弘几人哪里料到他会真动手,本来也是拳脚功夫不行的,须臾就被齐昭若全部撂倒,焦天弘脸上还挨了一拳,趴在地上唉唉直叫。

  齐昭若也没有出多大力,不过就是泄泄酒劲,他扭了扭肩膀,也不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人,又甩袖走了。

  阿jīng张着嘴,不得了不得了,他真不是眼花了?

  郎君带给他的惊讶可真是一làng接一làng的,不过把人家焦衙内打成这样真的好吗?

  他连忙追上齐昭若劝道:“郎君,这不妥吧?”

  齐昭若道:“怎么?欠了他多少钱,还上就是。”

  邠国长公主不至于会容忍他在外头欠债而不闻不问才是。

  他从前没有体会过做一个纨绔子弟的好处,随便闯祸可以不负责任,有时候也觉得挺痛快的。

  阿jīng并不清楚齐昭若的事qíng,他只觉得有点忧心,“那阵子,您好像确实挺为这事烦恼的,到底为什么欠了焦衙内的银钱,您再好好想想吧……”

  齐昭若停了脚步,这原主颇会闯祸,有时还不是那等无伤大雅的小祸。

  “我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口中说的我的‘相好’是谁?”

  他自然是不可能记起来这事的,最省力的法子,问问那位“相好”就是了。

  阿jīng差点咬到舌头,“或许,应该,可能,大概……就是刚才咱们遇到的那位傅二娘子吧……”

  他越说声音越低。

  手里有大宗银钱的,和他家郎君有联系的,应该只有那位傅娘子了。

  齐昭若默了默,想到的是刚才那小娘子浓密乌黑,低垂的羽睫,他不由笑了声:“那她的眼光可真够差的。”

  虽然长了一对看起来颇聪慧的眸子。

  阿jīng:“……”

  您这是在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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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念君回府以后,怎么处理崔衡之送她的花灯是个大问题。

  芳竹觉得尽早把它扔出去就是,而仪兰觉得应该赶紧收起来,最后傅念君的决定是:

  把它高高地悬挂在自己廊下,一定是最显眼最突出的位置,以此来凸显自己这个主人对它的重视。

  “娘子,这不好吧……”

  两个丫头都劝她。

  “有什么不好的。”

  傅念君笑了笑,她这是如了姚氏的意,还不够好?

  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下了那盏琉璃灯一角垂下的流苏,将它递给芳竹:

  “明天一早,就找个人去崔府传话,一定要把这东西jiāo到崔九郎手里,就说……月圆人圆,妾盼君至。”

  念出这最后八个字,真是让傅念君自己都起了一层jī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