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出了一个建议。
若他不喜换抛头露面,自然多的是办法。
欺人太甚!
他堂堂傅家郎君,还要藏头漏尾不成?
傅渊腾地站起身,再也忍不住:“傅念君,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从前荒唐胡闹也就罢了,如今这般疯疯癫癫没规没矩……”
傅念君有时觉得傅渊在某种程度上傅渊比傅琨更像父亲。
她打断傅渊:“三哥,这话解释起来麻烦,你若亲眼去看一看,自然就会明白。你又不肯去,又无端来怪我……”
她觉得很无辜。
无端?
她真好意思说这两个字。
傅渊的眼睛红红的,忍住了再打一个喷嚏的冲动,声音如寒冰一般。
“若非顾及过世的阿娘,你这般样子,我岂能容你继续留在府内。”
若往常他这句话一说,如傅梨华傅溶这几个小的哪个不怕他。
可傅念君却直接挑衅道: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三哥尝过这药粉的厉害,若往后我三不五时地用一用,你该如何?”
傅渊额边青筋跳了跳。
他出身名门,从小便以冷淡骄矜的君子风范自处,因此傅念君身上,有一点最鲜明的xing子让他无法忍耐。
爹爹管这叫伶俐,他却觉得分明是无赖。
傅念君心道,傅三郎这模样,大概是她有生以来难得能见一回的。
她整了整神色,“三哥,事关你自己,你且听我一言吧。”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透着灵动的光芒,整个人看来充满了生机。
傅渊闭了闭眼。
从前的傅念君让他觉得厌烦,可是现在的,让他在厌烦之外,又添了一些……
无可奈何。
可是他对这样的qíng绪却没有从前的厌恨和生气,他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连看傅念君一眼也觉得是对自己的亵渎。
甚至两人你来我往,吵了几句毫无意义的嘴。
总之当傅渊坐上出门的牛车时,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何会被傅念君给说服了。
莫不是他也疯了不成?
牛车驶出傅家时,车外的下人还能听见车内明显的喷嚏声。
在前头伺候的下人不知傅渊近来的“病qíng”。
一个穿粗布的小厮只道:“天候变得快,连我们郎君都染了风寒。”
他对面执着笤帚的另一个也点点头,“郎君到底是郎君,身体有恙,还如此勤勉,都快日暮了啊……”
两个小厮眼神中满是孺慕之qíng。
第174章 会玩
魏氏在接到信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诧异。
荀乐和荀仲甫父子,竟让她去chūn风楼一叙?
chūn风楼是什么地方?
东京城内有名的jì馆。
魏氏气得手发抖,他们真把自己当做那下等的娼jì了?!
魏氏抿了抿唇,问贴身丫头是谁来传信的。
贴身丫头也是一知半解的,支支吾吾地说似乎人从chūn风楼来。
此时魏氏心中早已一片悲凉决绝,便没了往日的敏锐。
何况她和荀家父子之事,她也一直断定,旁人是不会有知道的。
魏氏紧紧攥着拳头,她还没有来得及完成郎君的嘱托。
郎君的吩咐,是让她一定要使个法子叫人觉得傅渊与她有私,且还要暂时按而不表,等个机会一起发作。
魏氏知道,这个机会就是荀乐父子。
因此她才能撑着这口气忍受他们的折rǔ。
郎君定好的计策,魏氏已经是注定要被牺牲的废棋。
那么自然不能白白làng费了。
可是事qíng却往往不能这么顺利,她这里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谁知傅渊却迟迟毁约,明明定好的晚宴,他却无法前来。
一连几日,魏氏等得心都焦了。
她总不能亲自跑到傅家去吧?在外面,且不说她有没有机会接近傅渊,她一个已婚妇人,又是傅渊友人之妻,他对自己是避之又避的。
当然很难办。
这里傅渊吊着他们,郎君也只能按兵不动,再等两日。
魏氏越等越觉得心灰意冷,她如何能一再忍受荀家父子这畜生般的行径?
他们不把自己当人看,她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她只想快些替郎君办完事,早些去见下了yīn曹的妹妹。
她们两姐妹一辈子的忠心耿耿,死也是为郎君而死,也不枉郎君当年的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