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忙摆手,说:“没有不喜欢,可是,”他又晃了晃戒指,“之前因为事出紧急,我对你…那些,都没有别的意思,也许以后咱们还会遇到很多类似qíng况,但是都是qíng势所bī。”
比如他对伊凡的“告白”,再比如他吻了伊凡。
“都是qíng势所bī?”
齐舒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伊凡的反问听上去有一种隐隐的冷意,可是他并不像在生气的样子,眉目还带着一抹疑惑的表qíng,只是朦胧的月光在他深刻的五官投下一半yīn影,一瞬间让齐舒产生一种遥远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让齐舒感到一阵空落,忍不住倾身再次靠近伊凡,想确定伊凡此刻的表qíng,两人的影子在窗台下拉近,看上去好像幽会的qíng侣qíng不自禁。
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巡防队员再次用酒杯敲打大理石窗台,齐舒再次瞪他一眼,又对伊凡说:“你瞧,我不能占你便宜,我们应该避避嫌的。”
齐舒自己却撑不住笑脸,他只是想告诉伊凡自己喜欢男人,算是提醒,他好像已经没办法把伊凡对他的好当成单纯的好。
可是如果伊凡从此真的与他保持距离呢。
伊凡淡淡地哦了一声。
齐舒接着解释:“在我们那儿,喜欢同xing不是特别普遍的事,但是不管xing向如何,都该控制好自己的行为,我没有做到,也没有早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对我太好了,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齐舒心里这么想着,自己却觉得失落。
“原来你在为这些事担心。”伊凡微微抬头,眼里倒映着齐舒一脸纠结的表qíng,他的确没有生气,眼里没有丝毫怒火,刚才一瞬冒起的冷意好像真的只是齐舒的错觉。
“齐舒不管对我怎么做,我都能接受。除非,”伊凡说,“你讨厌我靠近你,或者讨厌和我在一起。”
伊凡那双漂亮眼睛里投she出的清凌凌目光,看得齐舒心里一个激灵。
“不,我怎么会讨厌…”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伊凡的语气里带着纵容。
“可是你难道不在意我…我可能,咳咳,动机不纯吗?”
伊凡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改变我对齐舒的看法,只要你还是你。再说,你会怎么动机不纯?”
他深海一样幽邃的眼眸里还有笑意。
音乐不知何时停下来,指针还差三小格就要指向午夜十二点。
凯瑟琳站在大厅楼梯一层的平台上,宾客谈笑声适时停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凯瑟琳身上。
齐舒跟着伊凡,近乎麻木地朝汇聚的人群走。
他的耿耿于怀显得多此一举,其实他自己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愿面对。
他的确对伊凡有不纯动机,有非分之想。
不知什么时候起,也许受到那个该死的诅咒的蛊惑,他不能坦dàng面对伊凡对他的好,或许在一点一滴相处中,或许从见到伊凡的怦然心动开始。他对伊凡的已经产生了多于好感很多的感qíng,通俗一点说,他喜欢上伊凡。
可是他怎么能喜欢伊凡,他还要回家的。
人群向一个方向移动,伊凡也拉着齐舒朝前走,齐舒任由他带着自己。
参加庆典的人们早就聚集在执政厅外面的广场上,凯瑟琳一亮相,人们爆发一阵欢呼。
路易又从大厅另一边绕回来,朝他们做了一个手势,伊凡和齐舒悄悄跟在他后面,来到执政厅官员们列席的地方。
凯瑟琳邀请贾博里与自己站在一起。
凯瑟琳宣布道:“各位,我十分荣幸在此告诉大家,花匠贾博里从今天开始将进入花神殿与祭司们一起为花神服务。”
人们欢呼雀跃,连官员席座上也有不少人站起来鼓掌。花匠对于千瓣城而言地位不亚于祭司,完全有理由与执政官站在一起。
被请到台上的贾博里满面通红,露出腼腆的笑容,眼里还有泪水。
坐在路易旁边的另一位执政厅官员激动地对齐舒说:“噢,真是太难得,已经很久没有花匠获此殊荣。”
所有人中只有路易yīn着脸。
直到又一队身着白色长袍的花jīng从花神殿的方向列队而出。他们头戴与花神一样的玫瑰花环,袍子上绣着金色花藤的纹样,在其他花jīng和巡防队员的簇拥下,缓缓经过花神殿和执政厅之间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