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完全没想到诺奇会突然出现,脖子都快被他蹬断了,捂着头向后倒。还好伊凡拉着他手臂,微微一用力,齐舒又跟着惯xing扑到伊凡怀里。
伊凡稳稳接住齐舒,然后警告地看了诺奇一眼。
诺奇不高兴地瞪齐舒,朝伊凡扫扫自己的尾巴。
“诺奇,不要吓齐舒。”
齐舒正贴着伊凡的胸腔,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震动,觉得半边身体都要苏掉了。
动作很迅速心里却很不甘愿地离开伊凡的怀抱,说:“还好还好。”
诺奇转过身,说:“找到他们了。”
巷子越向里走越像走进迷宫,扭扭曲曲总不知道一条路通向哪里,这里的房屋极力抢占靠近水井和河道的位置,挨挨挤挤,比杂乱的野糙更没有章法。
要不是诺奇在前带路,很多地方根本找不到路。
伊凡揣紧了齐舒,四周环境复杂,他也变得很警惕。
七拐八拐,巷子被两排房子挤在中间,几乎已经没路了。
诺奇指指前方,伊凡拉齐舒慢慢贴着矮墙靠近。
路的尽头是一口水井,现在不是放水的时候,井里没有水。
像这样街头巷口的水井,一般周围会空出一片空地,方便人们来往取水,这口水井周围也有空地,空地上用糙席搭起棚子,左一个右一个,将空地占满,棚子下聚集许多人,看起来不像一般在棚子底下纳凉的,倒有些像守着那口水井。
他们在房屋后面观察了一会儿,经过水井附近的人很少,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好像特意避开聚在水井周围的人。
抢走齐舒项链的那个瘦弱少年就在水井边,坐在离井口最近的一架躺椅上,翘着腿,手里正把玩着齐舒的项链。
刚才追打他的其他几个少年也在那里,围在瘦弱少年的椅子边,打扇子,递葡萄,一点没有之前凶神恶煞的样子,而是低眉顺眼,他们看着瘦弱少年,眼里都有些敬畏。
其中一个人捧着一杯葡萄酒靠近瘦弱少年,殷勤地说:“帕尔帕拉,酒来了。”
帕尔帕拉,就是那个瘦弱少年的名字。
他是所有人当中显得最瘦小的,此刻脸上完全没有方才慌张的表qíng,他眯着眼睛,睨视那个将酒捧给他的人,对方站起来比他高了个头,在他的目光下,还是低下头。
帕尔帕拉拿起酒,裂开嘴一笑:“你很想喝?”
送酒的少年露出渴望的眼神。
帕尔帕拉笑着斜斜手,一杯冒着凉气的葡萄酒就这样倒入泥地里,紫红的颜色一落地,立刻在送酒少年的脚边消失无踪。
其他少年看到这一幕,有的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但是谁也没有提出异议。
帕尔帕拉脸上的笑可称之为恶劣。他随手丢开空杯子,继续把玩项链。
不多时,又有几个少年从另一条巷子里出来,他们押着一个女人来到帕尔帕拉面前,其他少年的目光都被那个女人吸引去。
女人微微抬起头,露出小巧白皙的下巴,就是这一抬头,jīng致艳丽的五官,以及凹凸有致都显露无遗。大概因为害怕,女人胸脯剧烈起伏,两团雪白随之颤动,像宝石一样的绿色眼睛被泪珠润湿,显得楚楚可怜。
这样的女人,就算齐舒不是直的,看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那些少年都安静下来,盯着那个女人,眼里露出的神色,比刚才看那杯酒更露骨。
齐舒觉得那双绿色眼睛好像在哪见过,帕尔帕拉很快告诉他答案。
“将杰西推出去自己先跑,可惜还是逃不出布坦雅。”
帕尔帕拉用鞋尖挑起女人的下巴,似乎并不在意女人美丽的容貌,其他少年都或多或少露出些许不忍,他却完全不以为意。
这就是那个将前内政官推向沙狮,自己逃走的女人。
女人浑身颤抖,咬着嘴唇,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帕尔帕拉的鞋尖擦过女人的侧脸,收起眼中的厌恶,得意地说:“你这个样子对我可没用。先关起来,明天带她到宫殿献给城主。”
女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帕尔帕拉看到只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其他人对女人虽然有些不舍或跃跃yù试,但是帕尔帕拉一发话,谁也没有再出声。他们押着女人进了一间屋子。
帕尔帕拉拿出个袋子,正是从齐舒那里顺来的钱袋,对其他人说:“这些你们拿去分了。”他将钱袋抛高,引得周围的少年哄抢,水囊却被他牢牢按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