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的心qíng就像是从地上到天上一个来回,望着谢谨画那藕段一般的手腕,喉咙处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珠串被少年小心翼翼的戴在了少女的手上,檀木珠串趁着少女的手腕越发的纤细白皙。
谢谨画举起手,轻轻的晃动了下:“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你喜欢,就好。”
秦铮忍不住笑了,那一刻少年的笑靥,灿烂而耀眼。
他本来便是个好看的少年。
只是他的俊秀不同于一般大庆男子的俊秀,深刻的轮廓,凛冽的眼神,加上面上的疤痕,大多数的女人总会忽略了他的好看。
谢谨画从前也不曾注意到,秦铮这般好看的,此刻,望着他的笑靥,却有种看呆了的感觉。
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从心底一直暖到了全身。
“阿铮。”
谢谨画在转身前,突然喊了他一声。
“嗯。”
秦铮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你不是弱者,你是最qiáng的。
所以,继续努力,往前走,不要再因为我,而阻挡了你的脚步。
那一刻,少女的眼神异样的凝重。
“这药,记得擦手还有脸,快些好,我喜欢好看的人。”
谢谨画前一刻还郑重其事的,下一刻却是突然从袖子中掏出药膏,对着秦铮笑的有些戏谑。
秦铮站在那里,握着手中被谢谨画塞过来的药膏,瓷瓶上还有微微的温度,是谢谨画的体温。
谢谨画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宫室之内。
秦铮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了,才转过了身子,往外走去。
他还是太弱了,弱的只能够看着她的背影。
少年的眼眸越发的幽深。
对面有朱雀卫往这边过来,是来找秦铮的。
对方看到秦铮,加快了脚步,冲到了他的跟前,满面急色:“你怎么还在这里,外面大家都集合好了,就差我们几个人了,快些过去,别耽误了事”
——
“奉陛下之命,出城办事!”
为首骑士令牌举起,紧闭的城门吱嘎吱嘎的大开,一队骑士从京城冲出,马蹄急落,溅起漫天泥水点滴。
疾风骤雨间,掩不住那一道道过于耀眼的红影。
“这是朱雀卫?”
那浓艳耀眼的红色服侍,整个京城也没有第二支队伍是这般的。
开门的一个兵士眼中带着些惊愕还有些好奇。
为了朱雀卫的忽然出动。
朱雀卫一般不会出宫,更遑论出了京城。
在大多数大庆人的心中,朱雀卫代表的都是神秘。
那兵士眯起眼睛,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点儿,蒙着那一层厚重的雨水,看透其中朱雀卫究竟是不是三头六臂。
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天气出城是要做什么”
那兵士喃喃自语,猜测着什么事qíng要出动这般多的朱雀卫。
“不想活了!”
一只手在那自语的兵士的脑袋上狠狠的推了一下,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却是另外一个老兵,将那新兵推到一边稍微能够遮蔽风雨的垛子上,他蹲下了身子,狠狠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今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朱雀卫,和我们没有关系知道吗?”
朱雀卫轻易不出宫不出京,而现在这百十个朱雀卫直接出了京城,代表的也许便是一场场的杀戮与血腥。
那老兵见识多些,清楚晓得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是早。
还有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他只想要安安生生的守着城门,过完自己的后半生。
只是望着朱雀卫消失的地方,那老兵也是忍不住的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一次出动百十个朱雀卫。
那老兵和新兵没有发现,在朱雀卫出城的一刻,城门上空掠过了一道黑影。
那是一只苍鹰。
朱雀卫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一支军队,一道筹码,是皇帝的眼睛,耳朵,还有手中的刀子。
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ròu中刺。
朱雀卫一动,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安眠。
——
夜间风急雨骤。
谢谨画被安置在储秀宫中的一间偏室之中,幽幽的灯火将她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