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谢谨画将那张纸条看完了之后,没有随手扔掉,而是收入了怀中。
——
“大人,这就将那青云观的人都撤走吗?”
秦铮身后的卫士低声询问了一句。
秦铮从谢府离开后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是眼看着过了先前定下的时间,秦铮也没有发话动手,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不用,让他们一直跟着,如果她有危险的话,让他们不需要顾忌其他,直接动手。”
秦铮回神,在那手下领命的时候,突然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的字,很差吗?”
那手下先被问的有些莫名,回过神之后,立马摇头:“当然不差,谁说的,大人您的字笔走龙蛇,自成一派,气势恢弘,无人能及,还有”
那手下眼中满是真诚,仿佛秦铮的字真的可堪比拟古今大师一般。
若不是秦铮自家知道自家事qíng,还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
秦铮摆手让那手下闭嘴。
他面上带着些忍耐之色:“行了,你先回去吧,我那里有几分大师真迹,回头给你一份,好好临摹,练练眼力。”
他觉得,自己其实努力努力,还是能够让谢谨画真心称赞一声的。
——
百合在服侍谢谨画穿衣,一边帮着谢谨画整理着衣角袍带,一边嘴巴里忍不住的碎碎念:“小姐,我想着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去什么晦气昨日那一套已经够了,怎么还请来什么活神仙,要是个真神仙还好说,若是个骗人钱财的可怎么办,小姐,要不然我们还是别去了,就让百香去说你昨晚chuī了风,身子不适,那些个假神仙害起人来可是狠着呢。”
谢谨画听着百合的念叨,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人家戏台子都搭好了,可不会容许我们说退就退的,好了,早晚有这么一遭儿,不是这个活神仙,也是另外一个活神仙,这个起码我知道他的底细,心中有数,你就在一边耐心看着,看这戏台子上最后被镇住的是哪个。”
谢谨画的眼睛突然落在自己身上衣服一角,似乎是失了神一般。
——
“画儿,你来了,来,且见过青云道长。”
huáng氏亲密的拉住谢谨画的手,将她拉入了前院,院子中祭坛已经摆好,白幡竖起,道人负手站在一边,而周围:“母亲,这是将谢家的人都聚集来了吧?好大的阵仗。”
谢谨画似在赞叹,实则带着些讽刺。
huáng氏身后站着谢谨瑶,她望着谢谨画,眼中全是恶毒,似乎要将她扒皮抽筋一般。
谢谨画好像没有看到谢谨瑶。
huáng氏也故作不查:“画儿,为你祈福去晦之事事关重大,聚集的人多,人气才旺不是,来,快见过道长。”
谢谨画行到青云道长身前,对方高昂着脑袋,等着她行礼。
谢谨画笑笑:“等会儿有劳道长了。”
只是微微颔首,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
青云道长面色一瞬间有些难看。
“画儿,你对青云道长怎可无礼,便是母亲见了他也要恭敬。”
“母亲,我是陛下亲封的县主,不失礼便足够了,太过多礼,怕方外之人受不起。”
“罢了,谢小姐且去一边站着,我看这谢家府宅中似乎有邪气弥漫,小姐近期灾厄缠身,不定便是因此,还是尽快做法吧。”
青云道长一拂袖子,转身走到了祭坛边,拿起了自己的七星剑。
有规律的铃铛声在院子中不断摇响,布幡无风自动,不断舞动,让周围的人面上都是一派紧张之色。
身穿青色道袍,一身仙风道骨之气的中年道人脚踩七星步,手持铜钱串成的七星剑,口中念念有词。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
剑尖不断的晃动着,每当那剑尖短暂对向某个人的时候,那人便忍不住面上惊慌,脚步后退。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很短的时间,天空中本来万里晴空的一片蓦然变得yīn沉,同时间,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尖终于对准了一个人,不再移动。
“邪祟安敢附身为人!”
那剑尖对准的人,正是一边的谢谨画。
谢谨画周围的人瞬间后退了好几步,谢谨画孤零零的被留在原地,周围一片空。
青云道人冷冷的望着谢谨画,那眼神带着些高高在上,仿佛真的在俯视着一个妖魔鬼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