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麽看着面色yīn沉脸上还带着伤口的少年,面上显出些厌恶。
谢谨画在里面听着,面色发沉,再也不想耽搁,起身下chuáng穿上了鞋子。
“没有二小姐的吩咐,谁也不能够进去。”
秦铮的声音更低,谢谨画不知道,此刻少年的眼眸中是yīn沉的杀气。
那气息让本来想要直接带人冲进去房间里的麽麽和她身后的人身子一寒,忍不住的产生了颤栗的感觉,她们有种对方会杀了她们的感觉。
“你,你要做什么?我们是老爷派过来的人,若是误了老爷的事qíng,便是二小姐也担待不起的。”
这声音话语已经是在示弱了。
秦铮只是个少年,可是他此刻的样子,尤其在昏暗的天色映照下,就像是罗刹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身后的房门被推开,谢谨画的手按在秦铮的肩膀上,冷声对着对面的麽麽和一大群奴婢:“进来吧。”
“我刚刚正好起来。”
对着秦铮的话语却是带着柔和。
秦铮没有回头,谢谨画看不到他此刻的表qíng,可是她的手上却是濡湿的,少年的身上发间,全是cháo湿的水汽,冰冷的像是一块冰块一般,发丝间有一片叶子,和院子中的那棵树上的叶子一般无二。
谢谨画怔住,对方,许是一夜都呆在外面。
心里,酸的厉害。
第三十九章侮rǔ?
“这里没有什么事qíng了,你回房换身衣服吧。”
谢谨画将心底的微微酸涩压住,故作没有发现秦铮身上的异样,淡声道。
秦铮身子骨还要调养,如何受得住这么糟蹋折腾,心底发酸后便是一点怒气。
气面前少年拿他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儿。
秦铮点了点头,径自迈步离去。
那快步离开的背影,有些仓皇而逃的感觉。
谢谨画收回了关注在秦铮背影上的目光,转首望着面前的一gān人等,唇角微勾,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怎么还不进去,难道要我再请一遍?”
对刚刚言辞间和秦铮极不愉快的人,谢谨画也不客气。
尚书府的奴婢若是应了主子的一声请字,遇到较真的,可真就要受到些不轻不重的惩处了。
“二小姐折杀我们了,我们都是做奴婢的,如何当的一个请字,都是奉命行事罢了”
那麽麽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弯腰辩解了起来。
“麽麽,二小姐已经进去了。”
身侧的丫鬟轻轻的碰了碰麽麽一下,提醒道。
抬头望去,谢谨画可不早就已经优哉游哉的入了房中,自己一gān人还杵在这里,要多傻有多傻。
——
待到谢谨画被那十几个麽麽婢女打扮一新簇拥着出来之后,已经是旭日升起之时,天光大亮。
尚书府外业已准备好了马车行装,二十几个护卫左右两边护持着,看样子已经等待了许久。
再往后便是秦铮和百合百香在一边等着,还真的像是昨日麽麽口中说的一般,准备的周全。
在谢谨画从府中出现的一刻,那二十几个护卫包括秦铮在内,都忍不住目光落在了谢谨画的脸上。
谢谨画的容貌是极盛的,五官jīng致,眉目动间潋滟无双,让人寻不到丝毫的缺点。
她的美是一种艳到极致张扬夺目的烈烈之美,让人一眼难忘,若不然,也不会十四岁便已然得到一个盛京第一美人的美誉。
只是从重生伊始,谢谨画便刻意的将自己的浓烈艳色掩盖,眉目间掩去了大半张扬,穿衣打扮多以素色为主,便是偶尔着了艳色,也都是点缀罢了。
许多人看着她的五官容颜虽然还是不否认一句美极,却也因着她打扮的低调,缺少了太多注目,少了许多神魂颠倒。
而今日,谢谨画一身火红色的骑装,腰身束紧,一条金链垂坠,越发显得腰若束素,不盈一握,面上轻轻染了脂粉,在阳光下剔透晶莹,显得整个人宛若玉人一般,唇上一点朱,加上眉心一朵胭脂色梅花钿,更是添了三分魅惑,增了几分丽色。
实则谢谨画身上头上都没有什么格外jīng致贵重的装饰,甚至称得上是简单了,可是这般打扮的谢谨画,真正称得上一句绝色无双,倾城之姿了。
这般的女子,也不知道何人堪配。
秦铮望着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行来的谢谨画,在最初的忍不住为她容色之盛屏住呼吸之后,便是忍不住的心底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