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疑惑放入心底,秦铮看了眼微微颤动的珠帘,转头上了侍卫匀出的一匹马跟前,翻身上马,动作极其的利落灵巧,不含丝毫的啰嗦,一看便是个中好手。
反是让一开始不怎么qíng愿给他匀出一匹马的侍卫们讶然无比。
一行护卫着马车缓缓的驶动,离着尚书府越发的远了,谢谨画掀开车窗帘子一角,望着马车后面轻身纵马,缓缓而行的少年,眉眼间忍不住染上了一抹笑意。
秦铮骑马的姿势极标准,腰背挺直,宛若是一杆标枪一般,让人看着,便觉有种凛然之姿。
和前世她见过的秦铮率领黑骑军在京城街道上纵马而驰的画面比起来是还带着点儿青涩稚嫩,却已经让谢谨画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她发现,秦铮还是这般昂首挺胸,骑在马背上凛凛然而行的样子最好看,最吸引人。
百合在一边看着谢谨画的神色变化,忍不住也探头去看,正对上秦铮一双yīn郁黑沉的眸子。
心底下意识一惊,身子已经挪开,那双眼,总给她一种极重的压迫力。
明明是一双少年人的眼睛,里面蕴含着的却是深不见底能够轻易将人吞噬的黑暗。
秦铮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百合望着谢谨画,yù言又止。
“小姐,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旁边百香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谢谨画在看什么,百合又为什么会受惊一般缩回脑袋。
她也跟着探头去看,谢谨画已经放下了帘子,她没有看到在她放下帘子的一刻,身姿挺拔如同标枪苍松一般的少年,肩膀微微的向下一耷,眼底有些失望。
秦铮十一年的人生从来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在意的人也在意自己,也喜爱自己,他只是直觉的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不断的展现给谢谨画看。
他想要她知道,自己对她的那些话从来不止是说说,而是会真的付诸行动的,如同他说要保护她,着她,便直接让谢谨瑶出那么一个大丑一般。
“没什么,这一次去赴永安公主的邀约,你们二人且记得将我随身的物件都看好,轻易不要散开,若是有什么陌生人接近,也要留意,那些个侍卫不能够尽数相信”
谢谨画的声音极其的低,对着两个还不在状态的丫头jiāo代着注意事项。
无论谢尚书想着如何利用自己,总不会明晃晃的将自己送给谁,他丢不起那个人,总要用些非常手段。
而想要bī一个女子就范的手段,无非那几种罢了,谢谨画提前给自己的两个丫头上课,好让她们一起防备着。
在谢谨画想来,谢尚书将她打扮的这么好,又让她必须去永安公主那邀约了不少高官公子世家男子的地方,想要做什么的心思,几乎是昭然若揭了。
谢谨画的声音极低,只有身侧的两个丫头听到,只是她却不知道世上有内功这种东西,秦铮聚jīng会神的,也多少听到了那么一点儿。
只是一点儿,已经足够让少年的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杀气了。
她为什么要这般jiāo代,她要防备谁?是谁又要对她动手了?
这些不断的在秦铮的脑海中盘旋,手中的缰绳,不知不觉握紧。
马车里,百合和百香听到谢谨画的jiāo代也有些愣住了,都不是天真不知事的,谢谨画的jiāo代已经能够透漏太多信息了:“小姐,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百合面上有些白,看着谢谨画现在艳光四she的样子,忍不住的就想起了上一次在瑞王府中,那瑞王府二公子胆大包天的居然直接在谢谨画洗澡的时候于外间窥伺的样子。
若是再碰上一回,可没有上一次这么巧合的被秦铮撞破了。
尤其谢谨画的意思是那些侍卫也不可信,更是让百合惊惧的厉害。
百香也是满面不知所措。
看两个人吓的厉害了,谢谨画忍不住笑了笑:“看你们吓的,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我让你们小心些只是以防万一,便是真的有了万一,你们觉得我便是那老老实实被欺负的人吗?”
谢谨画从袖底抽出了一把匕首,闪亮的银芒让人的眼睛都是一花。
那匕首锐利小巧,虽然不如昨夜秦铮拿来的那般锋利轻薄,却也是难得的珍品了,此刻服服帖帖的贴在谢谨画的里衣之外,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来。
“若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我不在乎在他身上哪个地方扎上两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