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宸等得不耐,微微皱起眉头,见此,立即有内侍上去将药拿过,一人卡住太上皇,硬是将药灌了下去。
“斩尽谢家所有男丁时,你可有想过会有今日?”谢宸负手站在他面前。
太上皇努力支撑着眼皮,搜寻到他的身影,道:“若是知道有今日,当初怎么也会将你一并铲除了。”
闻言,谢宸大怒,若非一向定力好,只怕他已经亲自动手结果了他。终究,他忍下了。
“害人终害几,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最贪恋的权势,从来就不属于你,你最想要的位置,如今也是你最恨的人的,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片刻吧!”说完,他淡然转身,吩咐道:“太上皇病入膏肓,于元年九月崩于南宫!”
身后,太上皇缓缓闭上眼睛,目光突然澄清了片刻,不一会儿,便渐渐没了气息。
南宫上下哀声一片,钟楼响起了二十七声钟响,太上皇驾崩的消息顷刻便传遍了京都。
整个皇城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素衣,朝中大臣们也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孝。
沈静仪接到消息时,并不意外,换了衣裳便跟着陈煜进宫了。
太上皇一死,有些事qíng必定会被打乱,沈卓没了隐卫帮助,想要抓住他就不那么难了。
第730章 一个不留
城外大石镇的个小村子里,方只有两间茅糙屋的院内,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坐在石墩上,仔细地擦拭手中的利刃。
手指滑过刃面,映照着他yīn鸷的眸子,利刃突地轻吟下,仿佛下刻就要割破他的手指。
道人影自外头走来,穿过木栏栅径自来到他跟前,道:“东家,京城如今守卫太严,咱们根本无法动手,还要继续下去吗?”
被问话的人抬起头,露出张白皙的脸来,赫然就是那沈卓。
闻言,他嗤笑道:“怎么,你们这样的亡命之徒还有怕的事儿?”
那人噎,布满刀疤的脸上闪过抹不耐,“我们这样的人,无牵无挂,身罪名,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京都不比其他地方,近日锦衣卫那群爪牙盯得紧,弟兄们也不能白白出去牺牲不是。”
“钱不够?”沈卓睨向他,“据我所知,没有你们gān不出的事儿,也没有你们gān不了的事儿,既然如此,何必再来跟我惺惺作态。嫌钱少了,要多少只管说就是,只要事给我办好了,何愁没有银子?”
听得这话,那人眼中明显闪过道光芒,沈卓瞥了眼,鄙夷道:“甭跟我动歪心思,没有我就没有银子,就算杀了我,你也找不到银子,不信你就试试。”
那人愣,微微打量着他,想要探测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见他脸平静,有恃无恐的模样,便信了**分。
只见他扯起嘴巴,露出口大huáng牙笑道:“东家说的哪里话,我们弟兄几个多亏了您才有机会脱离官府的追捕,您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哪里会gān这种事儿。”
这种话用来哄哄般的孩子还差不多,沈卓这样的,自然不会听信了去。
他起身,睨了他眼,“银子我会给你,至于事qíng你也得给我办好,如今正是国丧,动手的机会很多,你们该知道怎么做。”
“知道知道,切都是东家说了算,”说着,他顿了顿,道:“近日东家身边那些个护卫去哪儿了?为何不用跟我们起行动?”
“不该问的事qíng就别多问,不是每个人问了都能保住命的。”沈卓抿唇,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随即扯出抹笑意,兀自进了屋子。
那人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关上房门,随即咬牙转身离去。
出了院子,他来到间破败的屋子里,里头或坐或躺了十来个人,让得原本就不大的地方,显得更为狭窄。
“大哥,怎么样,那小子可能给……”个浓眉黑脸的大汉在脖子间比划了下。
来的人摇摇头,满脸的刀疤随即皱在起,道:“奶奶的,这小子聪明得很,老子还没打算动手,他就已经猜出来了,只怕不好办了。”
“那还能咋地,难不成咱们要直替他卖命不成?”方才说话的大汉出口,立即就有人跟着呼应起来。
“就是,大哥,咱们是想要钱,可不是去送命的,在京都跟朝廷作对,只怕有钱也没命花呀!”
“老五说的对,大哥,咱们不能再听那小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