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是廖大人,这廖大人是沈楠的舅舅,当初皇城事变,他也跟随沈家去了江南,后来回来又经陈宁提议,官复原职。这般关系,自然是自己人。
陈煜看了眼那血泊,面色不变,问道:“第个现尸体之人可押下了?”
“已经押下了,方才审问了遍,只是个普通乞丐,平日里喜欢偷jī摸狗,这次现这个,也是意外。”
“劳您将口供拿给我看看。”
“没问题没问题,”他擦了擦冷汗,“这京城接二连三地出这等事,再这样下去,我这官儿也不用做了。”
陈煜淡淡地道:“此事皇上心里自有定论,廖大人只管尽责就好。”
“定定,”他就是不尽责也不行啊!
最希望尽快抓到幕后黑手的人,只怕就是他了。
隔着官兵,马车里,谢宸朝着血泊看了眼,微微皱眉。
以这种方式挑衅,还真是那小子的作风,只是,往往这种人都得死。
“回府吧!”他吩咐道。
谢家,书房里,谢宸让人唤来了容七,直接道:“你说,刑部尚书的位置,要不要换个人做?”
容七口水未咽下,差点儿喷了出来,“你没开玩笑吧,刑部尚书不是沈家的大舅子么?哦对了,也是你最爱的表妹的大舅子。”
谢宸闻言,冷冷地扫了他眼,“说话可要当心点儿,不然,指不定哪日就开不了口了。”
话音刚落,房门外便响起了声音,谢宸扫了捂住嘴的容七眼,道:“外头是何人,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房门被打开,守门的长随不安道:“公子,是……”
“是我。”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先入眼的是素白的绸裙,未戴珠钗,脂粉未施,更衬得人如清莲,温婉动人。
容七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觉得这夫人有点儿像……
“你在外头多久了?”谢宸看了眼她端着的茶水,开口问道。
赵氏福了福身子,“才过来,正想敲门,便见李长随过来,可是妾身打搅你们了?妾身不是故意的……”
“够了,以后不准靠近书房半步,出去!”谢宸冷着脸道。
赵氏愣,咬唇,“那,妾身亲自泡了茶,您……”
“这里不需要,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谢宸已经很是不耐,他早先便吩咐过,未经允许,不得靠近书房,更不得进入书房。
他的话什么时候成了耳旁风?
还是说,他给她的权利太多了?
赵氏不敢违逆,低下头掩住通红的双眼,道:“妾身知错,妾身这就离开。”说着,她又福了福,以及对容七行了礼,便立即退了出去。
就连jīng心泡出来的茶水也未能留下。
待到她出去,谢宸才看向长随,“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
闻言,长随松了口气,“是!”
门关上,容七啧啧两声,“如此娇妻,你竟也能冷漠至此,我倒是好奇了,是不是除了她,就没人能让你温柔以待了?”
“给你的人,挑选好了?若是挑选好了,就赶紧把事办了,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谢宸不看他,径自说道。
容七噎住,默默地摸了摸鼻子,“那个什么,刑部尚书是陈家派的人,想弄下他,只怕不易吧?再者说,咱们手上也没没合适的人选,推谁上去?”
“从前或许不容易,不过现在,不就有个好机会?”他道:“如今京都这案子拖得越久,刑部日破不了,抓不到沈卓,他的尚书之位就会越来越悬。”
容七点点头,“可,若是将他弄下来了,那推谁上去呢?再者说,沈家与陈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他们袖手旁观与否我不关心,不过,皇上已经下令,不许我与陈煜介入此案,那就表明,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动不动得,就不是陈家说了算的。”
“你是说,皇上这是在给你机会?”
谢宸摇头,“不,皇上这是真正的不偏不倚。”
否则,又怎会还让廖大人主理此案,他们与沈卓有gān系,难道他就没有了?
更何况,他还是陈家派的人,不就等于还是让陈家来处理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