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为什么?”沈楠挑了挑眉头,“因为,在我眼里,我沈楠的妹妹就只有她沈静仪一个。至于你,若是你安安分分的,念在二叔的面子上,我不介意多个弟弟,若是你还不知收敛,子嗣可是随时都能有的。”
沈卓愣住了,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他始终不明白,沈楠为何对他们的态度与对沈静仪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平日里不明显,可是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明白。
四房之中,只有大房与二房才是真正的亲,可是,在沈楠的眼中,他们还不如三房五房的兄弟们。
他恨!
没错,他恨,他哪里输给他们了,明明他才是最优秀的那个,却总是被刻意忽视。
凭什么?
“你就这么偏袒她?”
“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偏袒么?”
沈卓扯了扯嘴角,抿唇不语。
沈楠没有再多留,留下一地láng藉便离去。走到门口,他瞥了眼守夜的丫鬟,吓得她立即跪了下来,“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等她再抬头时,跟前已经没了人影,丫鬟软下了身子,这才想到屋子里的主子,便又连忙爬了起来。
“爷……”她颤颤巍巍地挪上前来,看到地下的冰盆和一身水渍坐在地上的沈卓,吓了一跳。
沈卓闻声,抬起头,眸子里漆黑一片,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道:“过来收拾下chuáng铺。”
丫鬟松了口气,“是……”
很快,她便拿了新的被褥,将已经浸湿的被褥换下,正当她将薄被放好,却突然觉得眼前多了个东西,未等她作出反应,那东西便落在她的脖子上越来越紧。
沈卓用腰带紧紧地缠住丫鬟的脖子,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爷……爷……求、求你……”
沈卓冷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说着,他又紧了紧手中的力道。
渐渐地,原本挣扎的人失去了力气,待到她身子软了下去,沈卓这才放开手,任由丫鬟跌落在地。
他看了眼地上已经断了气的人,嫌恶地踢开,吼道:“来人――”
在这个府里,少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在意。
翌日,沈坤下了早朝便来到悠然居,他昨晚就想过来的,不过因着老夫人不许,再加上那个时候她大概也已经歇息了,所以便没过来。
坐在chuáng边,他看着正苦着脸喝药沈静仪,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竟也是如此可爱。
待到她喝完,谢嬷嬷又倒了杯茶水给她漱口。
“父亲今儿个不忙么?怎么有空来看我?”沈静仪拿着帕子压了压嘴角问道。
沈坤笑了笑,“听说你出了事,再忙也得过来看看。”
“谢谢父亲关心,我没事了,好在那人没给我下砒霜,不然,可就真的见不到父亲了。”
沈坤略显尴尬,沈静仪的事他当然都已经听说了,但是对于是沈卓害她的说法,他还是不信的。
要说是郡主,还是有可能的。
“你别乱想,卓哥儿还小,虽然天资过人,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他顿了顿,见她脸上神色淡淡,又道:“为父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可……是,是为父的错。”
“父亲有什么错?”静仪问道脸上露出一抹自嘲。
好一个开脱之说。
年纪小就是借口?
沈坤抿了抿唇,他的确有错,若说这错是什么,那便是他十几年前那一场糊涂的风花雪夜。
“仪姐儿,卓哥儿和玉姐儿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大人犯的错,不必牵扯到他们身上。”
“父亲是说我故意诬陷沈卓了?”
她觉得好笑,她用得着去诬陷他?在此之前,她也一直以为,她首要对付的人是顾氏,可是这次她才真正明白,她最大的对手不是顾氏,而是沈卓。
“父亲,我的两个丫鬟,一个重伤在身,一个被祖母关押着,你觉得,我用得着牺牲这两个人去诬陷沈卓吗?”
沈坤被她说的一愣,立即道:“仪姐儿,父亲不是说你诬陷卓哥儿,而是,而是说你这事儿难免被有心人利用……”
“父亲竟然说与他无关,那便是与他无关。”她看着他,唇角微勾,“静仪相信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