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带着国公府的护卫,守在几辆马车边来到大兴寺上香。一切进行得异常顺利,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直到下午回府,他也以为对方不会出手时,却在距离城门五里处的小树林,发生了伏击。
事qíng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嗅到杀气,国公府的那些护卫立马将马车团团围住,防御外敌。
坐在马车里的人颤抖着身子,却是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陈煜端坐在马上,身上黑色滚金披风被风chuī起,发出凛冽的声音。
“朱尤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比起你哥哥,真是差了不少。”
随着他话音落下,对面领头的人立即bào怒着双眼,尽管蒙着面,可依旧能看得出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陈子铭,你害得我父王惨死,母妃自缢,这笔账,你莫不以为就这样算了?”
“害死你父王的是你兄长,你母妃也是殉qíng自杀,与我何gān。”
“你还敢说与你无关,若非你那箭,朱尤清怎会将父王推出去。说到底,都是你,我今日就要取你最心爱之人的首级,也让你尝尝这种痛苦。”
说着,他一声令下,“杀,谁取到沈静仪的xing命,huáng金百两。”
陈煜眸子一冷,嘴角弯起冷漠弧度,huáng金百两?呵,他的女人,竟然用财物来侮rǔ,不可原谅。
只见他抬手打了个手势,身后的护卫立即抽出刀,那气势动作,绝非一般护卫可比。
朱尤景也并非傻子,似是明白了什么,看着那些人,突然愤怒地瞪着陈煜,“你卑鄙,这些人根本不是护卫。”
这个陈子铭,真是jian诈无比,竟然用锦衣卫来伪装成国公府的护卫,竟然如此,那么,马车里很有可能就根本没有他的目标。
就算有,以他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怕还有后招儿等着他。大仇未报,怎可死在这儿?
短短一瞬间,他心思已然百转千回。
陈煜挑眉,欣赏他的敏锐xing,含笑着点点头,“不错,还能看得出来,不至于太笨。”
朱尤景咬牙,果然如此,他怒道:“全部撤退――”
身后的人面面相觑,见着陈煜的人杀气凛然,比之他们还要更甚,权衡之下,只得收回了刀。
“主子,您先撤,我们断后。”有人说道,朱尤景再看了眼陈煜,一咬牙,“你们小心。”说着,他打马后退。
陈煜依旧弯着嘴角,并不没有阻止他,虽说对他们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如此,直到他们全部离去,陈煜也没下令追过。
见此,青九打马上前,“爷,他们往西边撤退了。”
陈煜眯了眯眸子,启唇道:“我要知道,是谁在与他接触,还有,他的藏身之处。”
“是!”青九领命道。
“走吧!”他一夹马腹,率先离去。沈静仪还在家中等他,还要快点儿回去才好。
马车陆续行驶起来,不再如起初一般。
国公府里,老太爷脸色有些yīn沉,看着面前已经断气的人,他咬牙道:“还是叫人抢先一步,看来,这慈溪堂,当真是漏dòng百出啊!”
管事低着头,“老太爷,此事该如何办?”
“还能如何,这种奴才,自然是扔到乱葬岗去。”
“可这青萝乃是家生子,她的家人……”
“找个牙婆一并打发了。”
管事领命,“是,老太爷!”
刚将人带下去,陈煜后脚就回来了,老太爷见着他,问道:“可出来了?”
“出来了,我已经派人追踪了,只要他出现,查到他的藏身之处,并不难。”
老太爷点点头,“今儿个查到一个丫鬟,可惜死了,我怀疑,是东宫的人。”
对此,陈煜并不惊讶,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府中若是没有天家的耳目,那才叫奇怪。
“如今太子一派与太孙一派的分歧越来越明显,我怕,还未等陛下……便已经势同水火了。”陈煜皱着眉头。
老太爷背着双手,说起来,太子等于是他看着长大的。单说资质,其实并不算差,只是太过自负,心胸狭隘罢了。
若是作为一个郡王,他有才智,却无容人之量,说起来,倒真不如太孙。
从前,他不明白为何皇帝独独偏爱太孙,如今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