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扶着她,送着出了门。
“不必送了,晚上可不许给我丢人。”说着,自个儿带了丫鬟婆子离开了。
回到房里,沈静仪问道:“去通知世子声,我晚上要赴宴怕是要迟些回来,让他照顾好琅哥儿。”
“小姐放心,月季与刘嬷嬷都在呢!”绿拂说道,“奴婢吩咐下去烧些水先给您沐浴吧?”
“嗯!”
没过多久,有婆子抬了水过来,绿拂伺候沈静仪沐浴,途中,听到门响了下,似是有孩子的声音传来。
只是因着天儿冷了,她只得先伺候了沈静仪,出来时,果然瞧见陈煜正抱着孩子坐在chuáng上逗弄着。
“你怎么来了?”沈静仪的头还湿着,做到了梳妆台前,任由绿拂招来小丫鬟们块儿擦拭。
陈煜闻言,挑了挑眉,“听说你晚上要去知府家里赴宴?”
“怎么了?”静仪问道:“人家都上门请了,我还能拒了不成?”
“不想去就拒了,我陈煜的女人何须委曲求全?”
沈静仪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笑,“你任xing,我可不能这么做。再者,来了扬州府这些日子还真没出过门儿,倒是想瞧瞧了。”
“你想瞧我带你去就是!”陈煜不以为意。
“你的伤还没好,”沈静仪非常不给面子道:“大夫说了,虽然伤口开始愈合,可起码还要再静养个月。”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让他搬到她房里,或是搬到他那里的原因。
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就伤了……
陈煜不大乐意了,自顾自地逗着孩子玩了会儿,在看到她选了套大红绣金丝牡丹,袖口锦花镶边的衣裙后,更加不淡定了。
“沈静仪,你已是成了婚有了孩儿的女人了,怎能穿成这样出去?”陈煜咬牙道,脸色微沉。
沈静仪与绿拂脸无辜,“我穿这身怎么了?”在京都,比这华丽的她又不是没穿过。
可陈煜哪里会理会,直接道:“柜子里那件水蓝的就不错,你去换那件。”
“那件平日里穿着可以,若是出席却不大合适。”
“那就穿那鹅huáng的。”
“不要!”她就要穿大红的,不然,怎能显示自己正妻的地位,打消那些人的心思?
打定了主意,沈静仪不理会他,对着绿拂道:“给我挽个朝仙髻,配点翠金钗,那株花开富贵也给我戴上。”
“是……”绿拂悄悄看了眼气得眼中几yù冒火的陈煜,手脚麻利地侍弄起来。
要说梳还是珍珠在行些,她虽跟着学了这几年,也经常练,不过到底不如她。便是头,就弄断了好几根。
看着沈静仪套上大红群,妆容jīng致华丽,陈煜目光不动,心中似是燃起团火,直到腹间去。
这个女人,不晓得自个儿如今是有多诱惑人么?
说真的,沈静仪是真不晓得。倒是绿拂,装扮好后,却是忍不住心间砰砰地跳。
说起肤如凝脂,她们家小姐绝对是等的,身皮肤似是比未生孩子之前还要好。容颜不仅多了几分祥和的温柔,少了从前的娇媚,更是凭添了些许高贵冷艳之姿。
不过生个孩子,竟然变化如此大,绿拂咽了咽口水。
“小姐,要不,换身?”这是赴宴的?根本就是去砸场子的吧?
“不必,”沈静仪抬手扶了扶金钗,满意道:“我觉得这样很好。”
她这么说,绿拂自然没意见,自然,有意见的也不是她,而是直盯着她们的那位爷。
陈煜脸色很不好,但是见到朝他走来的沈静仪,还是忍不住愣住了。
这样的宝儿,本就该藏起来看好了才是。
脑海中浮现出金屋藏娇这词儿,不得不说,还真是贴切。
“我们琅哥儿睡着了呢,真是香。”沈静仪俯身,伸手捏了捏陈琅的小下巴,引得他动了动嘴,小舌头舔了舔,哼唧声,异常可爱。
陈煜扫了眼她那不盈握的纤腰,知晓留不住她,只郁闷道:“带着绿拂,无论去哪儿都不得离身,还有,少与陌生人说话,更不要跟着人家走。”
“我还能是个孩子不成?”沈静仪哭笑不得,“我晓得你担心什么,再者也请了我与大伯娘和三婶儿,都是女人,你还不放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