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听得很认真,他身边本来就围的人多,现在更是几乎成为了整个酒馆中最惹人注目的地方,甭管是有心思的还是没心思的,身为在斯卡德镇讨生活的一员,遇到关乎于生计的问题总要来凑那么个热闹。
再说jīng灵们最近的表现确实太奇怪了,严重影响到了大家的赚钱大业,他们又没法儿跑进去跟jīng灵大爷们提意见,真是憋屈到不行。
刚才挑起话头的魔法师先生早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在他实力在那儿摆着,才没人敢上来把他的位置顶开,尽管如此,现在他想cha话也不容易。
“哎小兄弟,”芬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苏怀瑾半天,磕了磕自己的烟杆,疑惑道,“你怎么没有佩戴徽章——我是说佣兵徽章,没有这玩意儿可没法儿进jīng灵之森。”
苏怀瑾皱了皱眉:“那是什么……jīng灵之森不是对整个大陆开放的吗?”
酒馆里的大伙儿哄堂大笑起来,他们看着这个小菜鸟,说不清是优越感还是对诱拐“小孩子”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老芬奇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老天,你真的是第一次出远门儿,对不对?”
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变了,先是一个不该在这儿的高级魔法师冒出来让大家感觉自己没了机会,正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讨论起了最近最困扰他们的话题,然后惊讶地发现这个小公子的常识还真不是一般的缺乏,现在他们看着苏怀瑾,竟忽然对自己之前的心思生出一种罪恶感。
这别是个长相稍微着急了点儿的未成年吧?
原谅我们的教皇吧,他本人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圣城那个jīng致的鸟笼子,甚至连在城里转悠都少有,每天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图书馆,日子过得堪称与世隔绝。
就算偶尔出去给教众祈福,或者在手下人实在处理不了的事qíng当中出手,也自然有人把所有事qíng都给他安排得妥妥帖帖,就拿阿德里安前世记忆中那一次来和jīng灵族进行正式谈判来说,斯卡德镇早一周就进行了掘地三尺的排查和清空,教皇座驾直接开进森林,与jīng灵王在两族jiāo界的地方会晤,还能有谁来向他要什么徽章吗?
没错,他确实日日都要处理那些来自大陆各地的文件,但想也知道,那些能被呈贡到他案头的无一不是大事,就算有些平民事迹也是宗教相关,总不会有介绍民间生活的细枝末节。
这样的qíng况下,他缺乏常识就太理所当然了。
更别说这次走得匆忙,连圣殿负责这方面的神父都还没来得及给他做基本讲解,苏怀瑾一路冒冒失失地乘狮鹫马车过来,满脑子还是东方或现代的那套,只以为以自己和安安的组合那是走遍天下都不怕,至不济也可以向遍布大陆的光明神殿求助,谁想到中间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青年教皇苍白的脸有些红了,他忍不住局促地舔了一下下唇,承认道:“确实如此……先生,进入jīng灵之森,必须得有佣兵徽章吗?”
“当然啦,”刚才那个首先搭讪的红衣女战士也笑眯眯地cha进话来,在他的另一边坐下,“除非你是jīng灵,不过得给守卫看看那双尖耳朵才行……你不是jīng灵吧?”
苏怀瑾连忙摇摇头。
“这其实也是为了保护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老芬奇意有所指道,“jīng灵之森里面可不是只有漂亮又优雅的jīng灵,这儿的魔shòu即使比不上龙之谷外围的那些,也足够称得上大陆前五的险地了。”
苏怀瑾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确实应该。”
女战士看起来很想伸手捏捏他的脸,所幸还是忍住了。
魔法师先生忽然丧气地意识到自己盯上的猎物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徽章代表的意思,他想了想,主动挥手吩咐酒保再上两杯暗夜之城,然后笑着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拉回来:“说了这么多,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宝贝?”
老芬奇有点谴责地看着他:“艾利……”
“还有你成年了吧?”魔法师循循善诱地接着道,“这酒馆可是不允许未成年人来的。”
苏怀瑾对他的印象不太好,忽略那些身份背景带来的常识缺乏,他的qíng商其实不算低,之前在酒馆热烈的气氛和酒jīng的麻醉下没有察觉到大多数人的不怀好意也就罢了,后来这位魔法师专门蹦出来,他就渐渐在他眼中发现了那种让人不舒服的y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