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潄颇有些欣赏的看了一眼楚千墨:“没想到竟然连个huáng口小儿,都能渗透这其中的jīng髓。”
楚千墨很是得意的抬起头:“酒楼馆子的说书先生经常说这些没意义没营养的东西,大家都听腻歪了,你这个梗早就已经过时啦!”
文潄微微一怔,忽然一笑:“原来,天下人都知道这样的事qíng。”她微微闭上双眼,垂下头看着怀里的男子:“你瞧,我们坚持的东西,在天下人的眼里,是有多么的可笑?”
“古帝带回楚轩,是你的安排。”楚青沉声打断她:“唐菱柔生下的是个儿子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文潄与那个男子之间的事qíng,她没有一点兴趣知道。这女人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她便是这南域里某个人放在天陆的棋子,而能够牵制住文潄的东西,便是她怀里躺着的那个男子。
那人将古帝去天陆皇朝的事qíng告诉了文潄,文潄将计就计,就将那楚家的事qíng经过编排之后传到了古帝的耳中。
于是古帝很是顺利的找到了楚轩,也很是顺利的带走了楚轩。整个过程,都没叫天陆皇朝的任何一方势力瞧见。
楚青看着嘴角笑意不减的文潄:“你背后之人,是皇甫庆。”
这些在看见文潄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那个男子的身份。
天陆皇朝子嗣本就不多,但凡有能力坐上皇位的人心里都清楚血脉对于一氏是有多么的重要。
无缘无故就要送其中一个儿子过来,她根本就不信这其中没有利益的存在。只不过那些都是皇家之间的事qíng,并不是她所能cao心的。
她楚青不过一方游医,对于约束,有着天生的抵抗与回避。所以文潄心里的事qíng,她没有一丁点想要知道的yù望!
文潄低笑两声:“是啊,可我没想到的是,古帝心中竟然早就有数。他不动声色,将计就计,演了这么一场戏,只为给他那个胜过万千男子的女儿铺就一条辉煌的道路。”
她抚着那男子的脸,轻声道:“多么令人感动的父女之qíng!可惜,我们两个怎么就没有这么幸运呢?”
自那梨花树下惊鸿一瞥,他的容颜便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她不过是皇甫庆的一颗安排在天陆老皇帝身边的棋子,冷血无qíng完成任务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可只要是人,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感qíng呢?
她只有远远的看着他,念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究他们双双坠入了qíng网的深渊。然而还没有欢快两日,他便被送到南域做了质子。
在时间的推移下,自然也被皇甫庆发现了端倪。
那个老者心中有多么高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每每漂亮的完成任务的时候,皇甫庆给予她的,便是他一切安好的消息。
只不过,她终究是太过于天真了啊!
‘噗——’文潄忽然偏过头吐出一口鲜血来。她颇为不在意的拭去嘴角残留的血液,低下头,脸颊贴在那男子的头上,缓缓道:“君清宸与他长的颇像,每每看到他,我便满心的安慰。可惜这安慰,在你出现的时候,就那么没了。”
楚青眉头微拧:“君清宸尊你敬你,即便重伤深隐坊市也未肯伤你一分。可是因着你怀里的那个男子?”
“你以为,他自幼失去娘亲,是何以能够在那如豺láng般的皇宫中长大成人?若非他的叔叔,他的命,怕早就已经被皇后掐断了。”文潄轻轻闭上双眼:“伤他,不过是让他长长记xing,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这么一个必须报答的恩人在世上。逃,天陆皇朝他尽管可以逃。总有一天,他会被我bī的,逃出天陆。”
君清宸的能力,她自是知晓的。只要他出了天陆,为着能够让自己qiáng大起来,他那令世人惧怕的军事谋略便可达到天下臣服的地步。
他若要恨,那就恨好了。只有恨,才能让君清宸记住自己,才能在最后踏平南域救出他皇叔的时候,才会禀着踏平天陆也要回来找她算账的怒意啊。
她算无遗漏,君清宸真的被她bī到了那小小的临安。
可是。
文潄的视线转向楚青,眼底寒意胜似腊月风雪:“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比我更不要脸。被君清宸玷污了,不去死,还生下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