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不需要薄相替我一个山野郎中办什么事。”魇接过老伯递过来的下火花茶,不紧不慢的揭开盖子,轻呷了一口,“只要一个人而已。”
听到这里的云朵,眼皮子不由的跳了一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的qíng绪。
“哦?”薄久夜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往乖巧站立在自己身侧的云朵身上一扫,目光渐沉下去,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是谁能得魇先生您的青睐。”
“呵,青睐?”魇冷笑,蔑然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云朵的身上,“不过只是缺一个伺候爷的老嬷子而已,别的女人又太弱了不耐用。也就只好勉为其难,挑薄家四小姐来试试了。”
刻薄,恶毒,仿佛都快成了鬼手毒医的代名词。
可云朵却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挺特么下-流!
什么意思?要把她当小妾收了不算,这是还得把她当老妈子使唤?
理由还那么下作,还直接就
当着薄久夜的面说,是不是疯了!
想都不用想,云朵张口就要拒绝,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薄久夜居然会先她一步开口拒绝。
“魇先生的要求,我不能答应。”薄久夜嘴角笑容一凝,言辞铿锵有力。
云朵惊愕的看向薄久夜,几乎没有脑子没有过任何的想法和期待,就觉得薄久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可没忘,在半个月前,这个男人还试图把她当成为他薄久夜收买人心的jiāo际花,要送给无-耻下-流的八皇子呢。
现在却明明有那样的压力在身,他薄久夜只要把她jiāo出去,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一旦瘟疫在他手里得到控制甚至是治愈,那不管对他薄久夜今后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在皇帝的眼里,都将得到一个新高度的升华——
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连她都帮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傻瓜,这样看着大哥做什么?”薄久夜扭头回望云朵,但见云朵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由伸手在她脸上一掐,脸上有些愠怒,“难道还真以为大哥会把你当货品一样卖给别人?真是没良心的坏丫头。”
云朵目光一闪,理亏的摇了摇头,垂下了浓黑的一双长睫,遮下眼底万般疑虑,“没,没有,只是很感动而已。”
我倒要看看,你薄久夜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说真的突然转了xing子要真心对我好了?
十多年都gān嘛去了?可笑!
砰的一声,魇将茶杯不轻不重的磕在了手边的案几上,发出不大不小的沉闷声响。
与他此刻略显低沉的冰冷声音,倒是有些相得应彰,“薄相,一城的百姓,还有整座皇城的皇孙贵胄达观显赫,所有人的xing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云朵微眯起了眼睛,抬眸冷睨着上座的男人,嘴角扯着讽刺的笑,“魇先生,您这可是赤-luǒ-luǒ的威胁呢。”
“那又如何。”魇冰寒的目光与云朵视线相撞。
登时,好似有种冰与火的碰撞,擦出了极其刺眼的花火。
两人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就这样两两相对着,仿佛在做无声的战斗。
云朵身侧的薄久夜,把两人就像仇人死敌一样无声对抗的画面看在眼里,黝黑深邃的眸子不断闪烁。
原本还以为这两人是在做戏,从一开始就设计了这样的局,好bī他成全两人的婚事。
这种看似就像无理取闹的闹剧一般的谋算,确实有些不着调,也有些太儿戏,儿戏的不像真的。
但从进门开始,他就把魇的反应看的明明白白,魇的反感,魇的极具占有yù的宣言,都不像是在作假。
魇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像魇他自己说的那样,目的就只有一个。
为的,就是他薄久夜的四妹,薄云朵。
介乎于两人之间有过接触,所以他更怀疑两人是不是已经有了私qíng,然后两人为了尽快在一起,才想出了这样荒唐的谋划,拿整座城池千万人xing命做要挟的毒计。
然而,现在在他薄久夜看来,又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两个人看起来哪里有半点会有私qíng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势同水火的仇敌!
云朵不是第一次领教过魇比自己说话还嚣张蛮横的态度,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魇先生,您的医术和毒术确实厉害,云朵既感激,也钦佩的很。但是魇先生,就为了云朵而舍天下生灵于不顾,这样的威胁未免也太儿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