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论是在江湖上,还是百姓人家,就连四国的达官贵人阶层间,都皆有流传的一位神医。”十三公主面露向往之色,唇角微扬,“不过由于这位神医的脾xing与处事风格,人们都不敢称他作神医,于是,便才有了鬼手毒医一称。”
言及此,十三公主再看薄久夜。
见薄久夜面色不好,但她却视若无睹,还眨着眼睛追问他,“薄相向来博古通今,学识渊博,所以一向广结良才,人脉通达,想来,这鬼手毒医,未尝没有听过吧?”
薄久夜脸皮略一抽搐,垂首施礼,将带着难看脸色的脸遮掩了下去,“微臣确实有所耳闻,此人确实是当世少有之才,活死人ròu白骨之能,多年前就已经口口相传。只是多年未曾再听闻,微臣以为毒医已经退隐,所以一时没能记忆起来,多谢公主提点。”
顿了顿,薄久夜又道:“只是毒医来无影去无踪,微臣虽有心相请为舍妹医治,可却不知要去何方去寻……”
“薄相不必担忧,本宫知道毒医踪迹。”
眼见薄久夜一脸错愕的抬头看向了自己,十三公主抿了一下粉唇,将唇角泛起的笑恰如其分的掩盖了过去,“想来薄相应该听说过,毒医曾为父皇医治风湿骨症之事吧?”
“是……微臣确有耳闻。”薄久夜眉心微蹙了一下,心里顿涌不好的预感。
“毒医最近周游至我大燕,正好父皇身子不好,于是,便将毒医请进了宫,所以……”
十三公主微微一笑,两颊露出两个小梨涡,贝齿微露,有些像只得意的小狐狸,“薄相不必担忧,本宫这就可以进宫为舍妹,将毒医请来为其医治。”
薄久夜一怔,旋即受寵若惊道:“怎敢劳烦公主殿下,何况,那毒医现下是皇上的贵客,微臣怎敢托大拿自家私事叨扰,且毒医也有许多的规定,只怕……”
“薄相多虑了,舍妹而今已是xing命攸关,先不论本宫遇着了就不能如此坐视不理,且她已然命悬一线的病况,就已经在毒医挑选伤患的范围之内。”
十三公主踏下石阶,朝薄久夜露给予一记安抚的微笑,“所以薄相大可放心,毒医定会前来的。所以本宫也就不耽搁了,这就进宫,免得误了舍妹xing命。”
见十三公主心意已决,作势要走,薄久夜知道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便只好对其感激的行礼,“多谢公主殿下,殿下心善恩典,微臣实在……无以为报。”
“薄相言重了,莫说您是父皇最倚重的臣子,而今有难处,本宫见了不能视若无睹,何况……”
说到这,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的十三公主,目光便落到了一侧一直安静站着的薄久阑身上,眼底流露出倾慕的qíng愫,“她也是阑的妹妹。”
薄久阑眉心一蹙,目光冷淡的与十三公主四目相对,薄唇微抿,却是什么也没说。
十三公主却偏着头,对他笑容璀璨。
薄久夜眼底一直深藏的疑虑,在看到两人如此时,瞬间的烟消云散了。
他原本的确奇怪,向来娇蛮任xing的小公主怎么会突然如此的热心。
真的是他糊涂了,竟然忘了,这小公主对自己弟弟的qíng意。
目光一动,薄久夜视线转向薄久阑,“夜已深了,虽然公主殿下有随行的护卫相送,可微臣仍有些不放心。不若三弟,你就代为兄,亲自送公主回宫吧。”
说着这话时,薄久夜的视线有些冷峻威严,似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薄久阑默了默,方薄唇轻启,“家主如此说了,阑怎敢拒绝。”
薄久夜脸一沉,正要发作,见十三公主已经挽上了自家三弟的手臂,大步流星的转身去了。
他到了嘴里的话,最红只能转换成‘公主慢走’。
眼看着走了没几步,就毫不留qíng把公主的手甩开的薄久阑,薄久夜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走的远了,到了薄家前院空旷的庭院里。
十三公主揉着自己被薄久阑用力甩掉的右手,不满的嘟起了粉唇,“好歹大家青梅竹马一场,总是这样无qíng,真是不可爱。”
“算计薄久夜那是你的事,总是拿阑做幌子,那阑即便是个木头人,也该有qíng绪了。”薄久阑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