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竟是一语成谶。
“比你省油。”薄久阑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呵……”云朵乐了,之前的怒火,几乎已经一扫而空了。
薄久阑这话要是放在其它的女人身上,肯定要生气的,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夸赞的话,还很有暗讽她是个蛇蝎女子的意思。
可云朵就是这么个另类,她就喜欢把这样的话,当褒扬来听。
薄久阑斜睇兀自笑的乐不可支的云朵一眼,眼底的冷淡,有了些许暖色,嘴上却在嫌弃,“不想被抓,就小声点。”
厅中。
薄云惜反应也是够快,在薄云珂说完这些话以后,泪汪汪的眼睛一亮,又继续呜呜咽咽起来,“云惜晓得自己往日是娇纵了些,可到底也没对自家姊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儿,即便厌恶云惜好了,可大家总归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怎么就能如此狠心……”
“五姐姐你莫要再如此想了,肯定这事qíng是有什么误会的,你自己也说了,大家总归都是一个血脉上的亲人,纵然不是,大家从小一块儿长大的qíng分,也不是说没了就没了的,不是?”薄云珂苦口婆心的劝导。
两人可谓是一唱一和,白脸和红脸,基本让两人已经演完了。
就独独剩下的,只有黑脸了。
不用再猜,从两人的言辞上,就已经把这个黑脸的帽子,无形的往云朵的脑袋上扣了上去。
书房里的云朵,真是听得乐不可支。
“三哥,你说为什么我给了她们这么多教训以后,她们非但不知道收敛收敛,学个乖,反而这脸皮上的功夫,还愈发的炉火纯青了呢?”
薄三哥用竹签挑了小几上的果盘里,一片切好的雪梨片儿,随后伸手送到了云朵的唇前,“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蛤蟆。”
梨,极有润肺止咳的功效。
手脚被束的云朵也不客气,张嘴就吃下了那片儿雪梨。
清甜慡口的味道,令她的心qíng,渐渐在往愉快方向发展。
“哦?为什么?”
有时候薄三哥的脑回路,就是云朵也有点儿跟不上,就跟薄三哥这个人一样,简直是谜之神秘。
薄久阑波澜不惊,淡淡答道:“蛤蟆的皮总是又老又硬。”
“噗——”云朵已经笑喷,“诶,我说三哥,那好歹也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呀,居然被你比做了蛤蟆,那岂不是变相在说你自己也是只……唔!”
薄久阑挑了一大块雪梨,往云朵嘴里一塞,让云朵一下子,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嬉闹,似乎都没有发现,在两人椅子后的一扇屏风后,有一双碧青的眸子,正透过屏风折叠时的那道fèng儿,一瞬不瞬的凝视两人。
那妖异的碧青瞳仁里,攒动流转的,都是即将喷薄而出的,嫉妒之火。
厅中。
薄久夜对薄云惜与薄云珂的一唱一和,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眼见小几上的香炉里,他适才添进去的几块熏香,渐渐燃起了袅袅的香烟,他便将之前拿下的香炉盖子,又重新盖了回去。
慢条斯理的做完这种琐事,他这才回转了头,端正了坐姿,看向了左手最末位上的薄云颖。
“十妹,你就没有任何话,要跟长兄说么?”
言语间,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喜怒,让人觉不出他薄久夜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薄云颖就像身处噩梦,却被人无端的给惊醒了,浑身一震,身子瘫软的就像泥一样,一下子就往椅子下滑倒了下去。
脸,煞白一片。
“长兄……云颖……云颖有话要……”
在薄久夜深沉如渊的目光迫视下,薄云颖抖若筛糠,怕的不得了。
“十妹妹,你可要实话实说,切莫有半点儿的隐瞒,也好让你五姐姐,就此洗刷了清白。”薄云珂笑容温和恬淡的朝薄云颖看去。
薄云颖下意识的抬眼,颤巍巍的看了薄云珂一眼,但视线并没有在薄云珂那可亲的笑容上停留,而是落在了薄云珂旁边的薄云惜,那擦脸的小动作上。
立时,薄云颖的脑子里,就回响起了薄云惜对自己的威胁。
“要是听话,乖乖的照做,保你安然无恙不说,往后还会给你许了好人家,可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五姐姐不念姐妹之qíng,把你毁了容,卖到最破烂最秽-乱的窑-子里去,让最老最丑最肮脏的男人,日日夜夜的与你共、度、chūn、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