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缺德,妃常辣_作者:胭脂杀(530)

2017-12-10 胭脂杀

  跟在人前,一向一丝不苟的那位大燕少相,薄家年轻有为的当家人,都合该高高在上睥睨世人的气势,有些相去甚远。

  云朵心念一动,耳畔,忽然响起了昨儿个在堂上,薄云惜怒骂这个男人的那些言语。

  薄云惜骂他变了,因为她薄云朵的改变,而起了变化。

  而她薄云朵一直以为,一直。

  都是认为他薄久夜只是在营造一个假象,一个被她薄云朵所蛊惑的假象。

  实际里,他还是那个薄久夜,那个冷血无qíng,只会玩弄权术,自私自利,只以自我为中心,把所有人都当棋子儿摆布的魔鬼。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薄云惜……好像真的说对了。

  这几个月,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像走马关灯般,在她脑海一一浮现。

  她每朝他踏出一步,她的脑海,都会出现一幅,她与他,相处的画面。

  让她越来越觉得薄久夜……

  她觉得滑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难以置信。

  她也不敢相信。

  薄久夜,那样利yù熏心的男人,从来把她当成利用工具的男人,怎么会,怎么会……

  其实,她应该早就察觉到的,但她潜意识下,都视而不见,不当一回事儿。

  因为她抵触,她无法接受。

  薄久夜临湖而立,是背对着随云院大门的,可这会子,他像是得了心电感应一样,蓦地转了身。

  当他转身后,看到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云朵,看到云朵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无比复杂的望着他的模样——

  他一时眸色翻涌,忍不住,朝她迎了上去。

  站在原地,远远看着那一双互相靠近的男女,方莹的双手,有些颤抖,唇张了合,合了张,却是一个字音,都没有发出。

  十步,八步,六步。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急促的,缩短着。

  仅剩三四步时,云朵忽然伸出了手,抵在了薄久夜差点儿靠来的胸膛,让两人之间急剧缩短的距离,到此结束。

  薄久夜垂眸,看向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扯了扯唇,却笑不出,“朵儿,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背叛大哥,不会离大哥而去么。”

  云朵也低垂着眸子,目光,落在他手上,仅仅握着的,那卷有些皱了的圣旨上。

  “明知道那是谎言,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薄久夜。”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代,在他的面前,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

  这一说出口,云朵发现,胸口,不会再像曾经一样,痛的那么撕裂了。

  可是。

  痛,依然存在。

  薄久夜,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曾经,她一度傻傻的以为,她此生此世,恐怕只会爱他一个。

  地老天荒也好,都不会改变。

  可一个谎言,全部的骗局,就像刀子一样,将她心,割的四分五裂。

  恨,便侵入了骨髓。

  明明知道的,此薄久夜,非彼薄久夜,现代古代,是两个时代,两个时空,而他们,是两个男人。

  纵然长得如何相似,言行举止,如何的一模一样,都改不了,这个事实。

  但当初,她还是空被一腔怨恨,给埋没了理智。

  而今想来,着实是可笑而滑稽,愚蠢而幼稚的。

  而不知在什么时候,她早就已经不恨他了,那些恨,那些爱,早就不知,随着时间,消失到了何方。

  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比起qíng感,她对付的更加理智。

  通常她如此时,都是把对方,当成了对手,当成了敌人。

  qíng之一字,却是没有。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心口的那份痛,是因为再也见不到那个薄久夜,她的未婚夫而痛,为她将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他的替身,白白恨了那么些日子,而可悲,可笑的痛。

  也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本能,还会因为薄久夜这三个字,而隐隐作痛。

  那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对他眷念,对他心未死,而残留的痛。

  薄久夜笑了,笑的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我如果想留你,你会留下来么。”

  不是大哥,而是我。

  “你想违抗皇命?”云朵有些诧异。

  不管是记忆里,还是她自己亲眼所见,薄久夜,都是一个对燕帝,忠心不二的臣子。

  不管薄久夜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