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他也只是用嘴呵斥她。
云朵却恍若未闻,不觉有多疼痛,脸色惨白的笔挺站着,迎视他眼睛的目光,渐变的无神。
“燕夙修,放了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我做不到,你更做不到,这样下去,我们只会两败俱伤。现在分开,至少我们还有一段美好的曾经可以回忆,如果继续下去,我们剩下的,就只有恨,只有怨了,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薄云朵,你非要跟我这样闹么,不是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这点事,你却不肯退让,不能退让?”燕夙修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起了涨势。
“这点事?”身子本就虚弱,再流了这么些血,受了这么些打击,云朵撑不住的身子,轻晃了晃,似笑非笑,却比哭还难看的瞧着他。
燕夙修被她瞧的很不舒服,眉心拧了拧,“不要再闹了,我又不会苛待你,难道我对你如何,你看不见吗?”
“我看的很明白,不就是你假装坠崖,然后以此试探我的心么?”云朵冷笑。
在许多知qíng者人眼里,或许都以为他燕夙修有多爱着她薄云朵,爱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只有她知道,她也没忘,当初燕夙修坠崖,根本就是他故意的苦ròu计,他就是想刺探她,看她对他是什么qíng,看她最后,会怎么做。
而他,不管结果如何,他自己那一身武功,根本就可以照样不费chuī灰之力的,重新上到悬崖。
然后呢?他满意她的作为,他决定要娶她了,再给她一个侧妃之位,让她乖乖的别闹,让她安静的看着他再娶璧君倾为妃,再娶更多的女人为妾。
她怎么看不明白,她现在看的很明白,也终于看清了,她薄云朵在他心里的份量,到底是多少。
那件事,确实是燕夙修做的不地道,甚至有些过分了,但是只要得到结果,他并不觉得这有多卑鄙。
所以他并不以为然,“朵儿,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就信我这一次,可好?”
“比对璧君倾还好?”云朵好笑的反问。
燕夙修立刻沉了脸,“不要拿你与她相提并论!”
“很好。”敛却脸上的冷嘲热讽的笑,云朵右手一翻,锵的一声,燕夙修的剑被她握着剑身,生生折成了两段,“我薄云朵在此宣示,我与你燕夙修,qíng同此剑,一刀,两段。”
“薄云朵!”燕夙修的脸彻底的yīn沉了,眼里除了怒火,还疯长起了邪肆的yīn翳。
怒吼过后,他一把扔掉手里的那截断剑,一步向前,完全的迫近云朵,将两人仅有的距离,拉到最小。
云朵却在他过来时,眼疾手快,将断剑朝他心口刺了过去,刺的又快又准,让毫无防备的燕夙修,被刺得触不及防。
“再敢靠近一步,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燕夙修的武功有多深厚,虽几次只见识过冰山一角,云朵却知道,就是全盛时期的她都不是对手,现在,体虚娇弱的她,就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
但是,她好歹是个现代的雇佣兵出身,论武功是及不上他,但是论奇招,她不见得会输。
“薄云朵,你竟然吃了毒药!”燕夙修目光yīn冷的看向云朵握着剑身的右手流出的鲜血,在流淌过银白的剑身,留下一缕缕幽蓝的血迹,而血水已经顺着半截剑身,朝他被刺的心窝子这里,流了过来。
她流淌在剑身上的血迹,与他的心口只差指节长短的距离。
只要她稍一用力,将断剑在往他心口多刺进半分,她的血就会流进他的心脏,届时,甭说他燕夙修是毒医鬼手,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自己。
因为她的血,含着剧毒。
而毒血一进心脏,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的活了。
燕夙修是真的没想到,现在薄云朵这个疯女人,为了和他分手,为了不让他靠近,竟然做出这么极端而疯狂的行为!
她的狠辣与绝qíng,简直令他胆寒!
云朵轻笑,一缕泛着幽蓝的血液,从她嘴角溢了出来,“要不要试一试,看谁先玩完儿?”
她歪着头瞧他,那样子是那么的无辜而天真,只像个在做恶作剧的小女孩儿一样。
“那就试试看!”燕夙修也气的快疯了,她这分明是不与他恩断义绝,就不肯罢休的架势,他现在仅剩的理智,都被怒火蚕食殆尽了,想也不想,抬脚就要走近她,主动任由她手里的断剑,更加刺进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