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沾了燕夙修的光。
但,她感到有些困惑。
“爱妃,你身子还未好,都不晓得走慢些,若是累坏了,可不让本宫心疼么?”后头追上来的燕夙修一上来,就一只手亲昵的搂住了云朵的腰肢,另一只则拿着折扇,给云朵扇风。
“……”这大热天的,真是生生让云朵恶寒了一把,jī皮疙瘩险些掉了一地。
燕夙修恶心的工夫真是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了,她简直只能仰望了。
不过燕夙修这太过的ròu麻兮兮,让云朵心里头还是知道的,他这么做,八成就是刚在皇宫抱了她一路的目的是一样一样的。
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薄家人,她薄云朵是他燕夙修寵爱怜爱的女人,薄家不能薄待了她。
这要是放在眼前,云朵就觉得他这么做简直就是无聊,因为薄家压根看不上他这个糙包太子,他现在跟她腻腻歪歪的给谁看?
别到时候反倒让薄家人见了后,等他一走,就开始在私底下笑话她薄云朵嫁了个糙包还自以为是的像个傻子一样炫耀,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可现而今,发现了薄家人的态度不似以往那般,故而云朵虽然觉得恶寒,但还是没有拒绝燕夙修这么ròu麻。
倒不是她虚荣的真想在薄家炫耀一下,而是知道燕夙修是太子,是一国的储君,是大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当着薄家人的面和他闹,那就是下他的面子。
男人都要面子,何况是燕夙修这样身份的男人。
燕夙修见云朵没推开自己,也没拿话刺自己,顿时眼睛有些亮,忍不住凑到了她的耳边露出一脸的心疼,“爱妃,是不是真的哪不舒服了?要不本宫再抱你可好?”
“……”真是被这蹬鼻子上脸的家伙给郁闷到了,云朵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后,蓦地扬起了笑脸转向了燕夙修,笑的跟朵花儿一样,“殿下体恤,云朵万分感激,可殿下适才都在宫里抱了云朵一路了,云朵实在不忍殿下劳累,如此这般……云朵也是要心疼死的呢。”
这话说的,简直娇滴滴的能挤出水来,甜丝丝的简直让人牙疼。
可燕夙修不觉得牙疼,就觉得腰疼,因为这坏女人正悄悄拿着小手,捏着他腰眼子上的那丢丢ròu使劲儿的扭着呢,疼的他浑身都是一个哆嗦。
然而就算怎么疼,燕夙修都没有推开她,甚至还冲她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甜甜蜜蜜,还颇为寵溺的抬手在她鼻子上一捏,“爱妃如此心疼本宫,本宫真是不胜欣喜。”
云朵实在忍不住暗笑这货真是皮实,这么扭他,他不觉得疼,还觉得美的很,说的好听点是个受nüè体制,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个贱骨头。
说他太子爷是贱骨头,估计都没人信。
谁不知道他这太子可是有无数女人都前赴后继的傲娇货呢?
“咳咳。”听了早在薄家栈道上候着的下人来报说太子来了的薄久夜,因为就在前院的书房里办事,所以这燕夙修和云朵刚一下车进到薄府,薄久夜后脚便也离开了书房,到了这薄家的大门前院门口。
只不过他刚到,还没来得及的找两人行礼打招呼,就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在那打qíng骂俏。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愣了好一会儿,眼睁睁的看着两人。
直到这时候,他才假装咳嗽了一声,遂,再对太子拱手行礼,“微臣,拜见殿下千岁。”
听到薄久夜的声音,正和燕夙修暗地闹着的云朵,身子便是一僵。
搂着她的燕夙修,立刻就在手感上,感觉到了她的反应,碧青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搂在她腰上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要贴到自己身上一样。
而面上,燕夙修则笑盈盈的冲薄久夜一摆手,这么一个小动作的架势,这气势,都是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才有的,“薄爱卿,平身。”
无人看到薄久夜这一刻垂下的那张脸上,yīn鸷的可怕。
然在表面上,薄久夜的声音依然从容而冷静,带着对燕夙修这个太子的恭敬,“谢千岁恩典。”
以往在薄久夜这个年轻的少相这里,他还是称燕夙修为殿下的,但现在却改了口,唤作千岁爷了。
看起来这不过就是一个称谓,似乎没什么两样的样子。
可在燕夙修怀中的云朵是知道的,这其中的意义,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