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如果朝阳没记错的话,我们不是已经分家了?”卢朝阳用力拽着钱氏的拐杖,“我娘亲再不对,你也不应该打她。”
“唉哟哟,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亲孙,真是不孝敬哦,我管教媳妇他来管教我哦。”钱氏眼睛一转,就丢掉拐杖,跌坐在地,鬼哭láng嚎。
“就算是分家了,我还是小二的娘,是你的奶奶,如今大虎做生意没有本钱,让你们家来接济一下,就这么难?”钱氏gān嚎了一通,见没人扶她,自己坐了起来,嘴上yīnyīn地说着,“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们的道道儿,那白水在镇子一品斋做老板,卢鱼又是你们的亲儿子,他能不拿钱接济你们?”
“娘,你这就想多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当初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受尽冷眼,如今哪有脸再要卢鱼的银钱,只要他能好好生活就行了。”
“你不要,那是你傻,你自己的事儿,如今你若是不给我钱,我就去管卢鱼要,怎么说他也是老卢家的孩子,我就不信他能把老身怎样?”
钱氏因想起卢鱼而无比兴奋的眼,着实吓坏了在一旁的顾氏,这样的眼神就好像山上看见猎物的灰láng,贪婪又恶心。
顾氏这厢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住钱氏的衣裙,声音无比恳切,“娘亲,鱼儿苦了十九年,你不能再给他添乱了,他是个男妻,他生不出子嗣,如今白水宠他爱他,但也架不住你来搅局啊!”
顾氏当真怕了,她深知钱氏的个xing,早在分家那年她就察觉到钱氏那对着卢二要钱的眼神,如今如出一辙地要施加在她的儿子上,这若是被钱氏盯上,恐怕就是第二个她们家,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qíng再度发生。
“做母亲的心qíng我都懂,你也体谅我这个做奶奶的心qíng吧!”钱氏用拐杖挑起顾氏哭着梨花带雨的脸,柔声说着,“你就像以前那样做一个面团儿不就好了,我自然不会再打搅你的孩儿。”
卢朝阳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即将妥协,他奋力喊着,“凭什么我们就要任你欺压,凭什么你说要钱就要钱?”这样太奇怪了,哪有人专门靠着威胁别人来生活的。
钱氏听了没有恼,反而笑得满脸褶子,像是在看这一个傻瓜一样看着卢朝阳,“就凭我生养了你爹,你们就必须养着我到老,朝阳啊,别读书了,一是省钱,二是能清醒清醒你的脑子。”
卢朝阳眼睛慢慢变红,血气上涌,一个健步抓住钱氏的领子就要把她往门外带,却不料被顾氏拦住。
只见顾氏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卢朝阳他难以置信,他长这么大哪里挨过打?他想要发火,却发现顾氏满脸泪痕的脸,悲哀的眼,以及不断翕动的嘴形。
卢朝阳明自己娘亲嘴型所代表的语句,明白了之后,装作伤心的样子,转身跑出了家门。
“娘亲,让我上山找爹爹求救,如今碰到了你们。”卢朝阳捂着自己带着巴掌印儿的脸,不忘向卢二求救,“爹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卢朝阳的问题,着实为难了卢二,他在考虑怎样在不拿出冤枉钱的qíng况下,还不会给卢鱼添麻烦,最后叹口气,安慰着卢朝阳说,“走我们回家。”
卢二在心里已经决定,再一次充当冤大头,把银子掏了,免得自己那掉进钱眼儿的娘亲,来找卢鱼和白水的麻烦。
就在卢二带着文月和朝阳离开的时候,白水开口了,“我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白水与卢鱼分开后,跟在卢二身后,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傻到来趟这趟浑水,卢鱼傻,难道他也傻了,算了!只是不想看到卢鱼因担忧母亲顾氏而伤心,傻一下又如何?
白水一行人到达卢二家的时候,仍能听到钱氏喋喋不休地说话声,卢二回头看看白水,白水点点头,表示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难怪招娣说你最近胖了不少,啧啧,看看还真是。”钱氏在一边喝着茶水,嘴里絮絮叨叨,“是不是你那好儿子私自补贴你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有什么好吃的要记得先来孝敬我。”
钱氏见顾氏没有说话,用力敲击了几下地面,惹得顾氏一阵惊慌,直到看到走进堂屋的卢二和儿女们才松懈下来。
“娘,你不要再欺负我媳妇儿了。”卢二一进屋就看到顾氏那张布满泪痕的脸,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闷声说道,“娘以后有什么不满只管找儿子就成,莫要再牵连我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