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莲_作者:璞玉难负(239)

2017-12-10 璞玉难负

  项景昭听他这样说,便没话了。但是他今日也十分反常地没有安慰云起。实在是刚刚突然听到旁边有声响吓他一跳。

  也不知怎的,最近他的神经都有些紧绷,总觉着要有大事发生。

  此时项景昭点点头,终于消了些气,抬抬下巴冲云起说:“父亲这两日都不回来,你若是有急事,说给我听也可以。”

  项景昭的本意是,他是项府嫡长子,老爷不在,这项府便是由他管家,这样一想,倒真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给他听的。

  谁知道云起只抬头看他一眼,却推辞道:“没什么要紧事,若老爷不在,我隔几天再报便是,也耽误不了什么。”

  项景昭皱眉看他一眼,不好说什么,只能叫他先退下了。

  云起拱一拱手,也不与他对视,十分安静地走了。

  项景昭又皱着眉看着云起的背影沉默良久,这才回去。

  当晚他躺在chuáng上,只觉得心口一阵燥热,也不知道在烦些什么。

  蓦然云起的背影与杜若那安静的身影叠合在一起,竟是出奇的想象。项景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差点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司嗔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进来:“少爷是要起夜?”

  项景昭摆摆手让他下去,重又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着。

  刚刚他有一刹那,竟以为自己对杜若的看重,竟是因为杜若与云起相像。

  怪只怪这两人气质太像,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安静。

  可是冷静下来他却分出来了,两人的安静并不是同一种。

  云起安静,但平静的眸子下总淌着暗cháo汹涌。项景昭是个极敏感的人,每次与云起对视,他的心总能快上几分。

  而杜若,她的安静源于内心的纯洁,无yù无贪无恶,又有什么能让她的心起波澜呢?

  想一想,果然杜若那样子的xing格是自己最喜欢的。

  至于云起,或许是真看透了这个人,知道他身上背负的太过沉重,项景昭又是一个十分懒散的人,受不了这样的压抑,才慢慢地远离他。

  或许……只是腻了吧?有一件事项景昭从未跟人提起过,便是那次他在高府溺水,浑浑沌沌间进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那一段奇妙的旅程,如今醒来后项景昭已忘得七七八八,可奇怪的是,从那以后,他对云起却没了那莫名而来的流恋。

  或许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让他看透了许多吧。

  项景昭这样安慰着自己。

  许是晚上想的东西太多,项景昭又熬到四更天才浅浅地睡过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觉得自己的房间外有人絮絮叨叨,如同梦语。他有心睡觉,却被外面的声音吵得心烦,奈何实在困得很,懒得发声,便挣扎着敲了敲chuáng柱。

  外面的声音顿时没了,过一会,有人推开项景昭的门,趴到项景昭耳边唤着:“少爷,少爷……”

  项景昭昨晚没睡好,此时哪里是这么轻易能叫醒的?他烦躁地翻身个身,拉起被子盖在自己头上。

  谁知那人却依然不依不饶,甚至轻扯起被子:“少爷,不能睡了,外面出事了……”

  项景昭这才一把拉过被子,眯着眼睛看来人:“出什么事了?”

  来人便是墨轩,此时看着项景昭这迷迷糊糊的样子,知道不是说正事的时候,催着项景昭先洗漱之后再说。

  项景昭看着墨轩那凝重的神qíng,便知道怕真有什么大事,他也不耽误,qiáng打jīng神坐了起来,一帮丫头忙上来帮着穿衣擦脸。

  项景昭坐着叫人任意摆弄,一边皱着眉问:“出了什么事?”

  墨轩想着这话难说,低头思考了一会,才犹犹豫豫道:“是城中那个烧了的赌坊,纵火的人抓着了……”

  “这事有父亲照看,同我说做什么?”

  “只怪那人是咱家前任代儒的儿子,蒋钊。”

  ☆、第一百七十章 赌

  金钟赌坊纵火案告破,犯人系江南睦州府项家前任代儒之子蒋钊,年十五,本地人,家有一父,病,有一兄,失踪,纵火原因未明。金钟赌坊死两人,受伤数人,损失财产无数。

  项景昭听着听着墨轩一点点地说着事qíng的经过,也只不过了解了个大概。

  蒋钊白日放火,烧赌坊,赌坊又是王家的,这些事qíng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自己漏了什么信息,项景昭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