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鲤鱼灯的女子柔婉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王钦迈出传送阵,无视被白起格挡长剑的刘邦,朝着君锦大步走去。
刘邦目光一沉,转身yù拦,却被白起一镰勾住长剑,不得不转身应对。
白起一身银白铠甲,手持巨大镰刀,弓着身体,严阵以待。
“呵,秦王圈养的怪物。”刘邦用含笑的眼睛盯着白起:“穿上盔甲,看起来更古怪了。”
“古怪。”大概是穿上了铠甲的缘故,白起那叶飘零熟悉的清朗少年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含有重金属质感的沙哑qiáng攻音:“吓的就是你!”
刘邦勾唇一笑,扯开披风扣带:“当我是吓大的么?躲在盔甲里算什么英雄?敢不敢脱掉,用拳头jiāo流?”他将披风用力一扔,扬了出去。
白起单手持镰,活动着脖子。铠甲因他的活动而发出yīn沉的响声:“我是黑暗造就的利剑,从未渴望成为英雄。”
“是啊,秦王的武器,只能由秦王挥动。”刘邦的眼睛依然在笑:“始皇而已,谁还没当过几天皇帝?不如,换个主上?”
白起如山屹立,坚定的将刘邦隔离在卧室门外。
“啪”的一声脆响,君锦摔倒在地,捂着红得格外明显的脸,láng狈不堪。
“让他滚。”王钦冷冷的看着她。
君锦抬头,扯出一抹不屑的笑:“你敢打我,敢杀我么?”
王钦微微皱眉。
“你不敢。”君锦坐在地上,仰望着王钦:“可刘邦敢。等着吧,白起拦不住他的。”
白起将镰刀握得更用力了。
他在等刘邦进攻。
脱下盔甲,他是羸弱不堪的小孩子。无论身量几何,内心永远住着那个准备接受魔道手术的小孩子。
穿上盔甲,他是秦王最锋利的剑,以血铸剑、以血驱动、以血灭世。
他是一柄拥有毁灭天地的威力的武器,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怕他像长平之战那样肆意屠杀,他怕他毁了阿政的大好河山。
越是危险的武器,便越是需要由睿智的人cao控。
白起为自己选择了cao控者。
心甘qíng愿。
但他不在。
白起不敢轻易动手。
没有嬴政的时候,盔甲本身沉重的戾气会吞噬他的理智。
长平之战,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白起紧盯着刘邦,决不允许他越雷池一步。
阿政的安全,就由他来守护。
刘邦还在枉费jīng神。
他想策反。
白起明白。
事实上,刘邦素来擅于蛊惑人心。
他盯着刘邦那笑吟吟的眼睛,这对友好又富有魅力的眼睛,用这样难以抗拒的笑容,迷惑了不知多少对手,杀掉了不知多少内心动摇的人。
但是白起知道,刘邦对他的策反无法成功。
因为,无论这对眼睛多令人着迷,他的心里都没有任何空位。
阿政。
他在心里默念。
他听得到阿政的心跳。
他知道阿政就在这里。
不需要刻意去看,也不需要刻意去听,他站在这里,就感觉得到阿政的存在。
人xing很复杂,也很黑暗。
但对白起来说,刘邦终究还是把人xing看得太复杂、太黑暗了。
他们流着同样的血,他们是这乱世中天生注定的最亲密的人。
他盯着刘邦那会笑的眼睛,刘邦喋喋不休。
他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从身后传来。
一只手,一只指节修长、jīng致gān净的手,搭上了白起的肩膀。
当白起身着魔甲,放眼整个世界,只有这只手,可以如此轻松且安全的从后面碰到白起。
“以朕之名。”嬴政将手搭在白起肩头,从他身后走出,另一手虚空一抓,便有数十金剑凭空浮现,悬于他的掌心。
要动手了。
韩雨琪捂着被君锦扣伤的手臂,寻找不会被误伤的安全地点。
然后,是叶飘零劫后重生的帅气吐槽:“不知道反角死于话多么?”
刘邦笑吟吟的看着他:“那是别人。”
然后,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韩雨琪反应过来:“大招……传送走了……”然后她无奈扶额:“我说他刚刚怎么那么多废话,原来在给大招读条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