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想叫。
却下意识的只是咬住了下唇。
不能叫……决不能让他们引来荆轲。
huáng牌,是狄仁杰的。
长枪,是韩信的。
铁钩,是钟馗的。
如此阵容,荆轲一旦进了埋伏,必死无疑。
下唇完全咬烂,冷汗淋漓而下,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少年将钢针钉入她的中指,然后用力一撬,将指甲整个拔下!
骤然就觉得世界一静!
昏暗,惨白。
失去意识。
然后再度疼的清醒过来。
钉入、撬起。
十指连心,十指连心。
她却硬生生撑过了九轮折磨,任凭汗水湿透了身子,任凭鲜血顺着铁链染红了衣服,愣是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
然后,模模糊糊的,似乎听见那人骂了一句。
“贱。货!让你多管闲事,看我不整死你!”
她似乎笑了一下。
应该是笑的很不屑。
因为她听到了那少年崩溃的怒吼:“笑你。妈。bī!你tm还能笑得出来?”
再后,密室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刺目的白光下,似乎有人扇了那人一巴掌。
然后,一切归于混沌。
这便是她和华以默的第三次见面。
“想什么呢?”耳边响起华以默的声音。
苗御娴不想理人。
她看着他慢悠悠的将她的另一个手指清理gān净,然后再次拿起了那盒药粉。
“我不需要。”依旧哑着嗓子,但是好歹能说话了。
放下药粉,直接用了纱布:“你这样,下次换药会很疼,而且不容易恢复。”
苗御娴又不理人。
华以默勾了下她的下巴:“你不乖。”
苗御娴侧头躲开。
一丝危险的笑意从华以默眼底滑过。
“我觉得你还是乖乖上药比较好。水都喝了,如果我想下点什么东西,你逃得过?”
苗御娴还是不理人,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那瓶水是华以默当着她的面开的封,没有哪个厂家会在包装之前就往水里下药,砸自己的场子的。
华以默开始处理苗御娴的第三根手指:“怎么?还敢看?昨天被折磨的一身冷汗,一点心理yīn影也没有?”
yīn影?
有,当然有。
现在,哪怕是一个牙签,她看着都觉得心惊ròu跳。
但是心理yīn影这东西,不是有了就可以放肆的去逃避的。
她现在需要绝对的清醒、绝对的理智、绝对的清楚自己周围的环境。
她不能逃避任何东西。
所以,一定要赶在那个混小子折磨她之前把自己的心理障碍克服掉啊。
“别难为自己了,看看别的地方,想点开心的事。”毕竟有张心理咨询师一级资格证,华以默猜人的心思猜的很准。
但是苗御娴根本没有理会。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软硬兼施,多么老套的bī供方法!
这些东西,她刚进警局的时候就知道了。
右手彻底处理好,除了那句“我不需要”,苗御娴没有多说一句话。
她对敌人一向是很冷的。
解开昨晚匆匆包扎的绷带,华以默看到了苗御娴几乎变成ròu泥的左手食指指尖。
“不如,让你看看凶手吧。”
被碰到仍有知觉的伤口,苗御娴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手。
却只是短暂的躲避。
华以默沉默着给她处理好这根手指,打了个电话。
待他处理好中指,卧室的门被人叩响。
随后,一个除了脸,根本看不出人样的少年被推了进来。
不再是昨天的昏沉状态,现在的苗御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
韩豪朋!
那个在华莱士为难韩雨琪的熊孩子!
她以为事qíng已经结束,谁料,却还有后续。
十片指甲,他亲手撬掉了九片,那样血ròu模糊、那样惨不忍睹,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能亲自做完?
究竟是怎样扭曲的内心!
但是,那一切都是之前了。
现在,血ròu模糊的人换成了他。
他身上的ròu明显经历过仔细的处理,虽然关键位置毫发无损,但有些地方却被削得可以看见骨架、韧带、甚至重要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