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夫垂头丧气地从里面出来,秦黎立马跑到大夫身边,我们之间再次隔开很远的距离。
“ 大夫,我夫人怎么样了?”
大夫叹口气:“ 老夫尽力了,夫人的xing命是没有大碍了,只是她腹中的胎儿,唉,”
“ 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黎抓住他的肩膀,手背青筋bào起。
大夫犹豫片刻说:“ 老夫不敢妄下定论,可大部分现象显示是药物所致。”
秦黎猛地回头盯我,锐利的目光像一把刀刺穿我的心脏,我能清楚听到胸口的位置正汩汩往外流出什么。
解释不清了,他不会信我的。
秦黎摔开大夫走到我面前,紧紧撺起的拳头由白逐渐变红,他面对着我,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一切好像动作片里的慢镜头,我看到他高高举起左手,我本可以躲过,但我不想,我想知道他会不会下手。
“ 啪 ” 肌肤和肌肤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外室,我的头因为qiáng劲的掌风偏向一旁,脸上火辣辣的疼唤回我的自尊,真是不要脸,我凭什么奢望他会在乎我比在乎自己的结发妻子更多。
我没有捂脸,这样的疼痛会提醒我不要再做任何丢脸的事。我直面他,摆出最优雅的姿态,他浑身气的颤抖,呵呵,毕竟是他的孩子,关心则乱我可以理解。
秦湾明显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他立马想要扇他的儿子,我伸出手阻止了:“ 秦公子这是做什么?”
秦黎失望之qíng溢于言表:“ 我原以为你是心地善良之人,可仅仅因为妒忌就残害自己的后辈,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眼角都被润湿:“ 秦公子未免太过自信了吧,我可是长公主,只要招招手,愿意给我当男宠的人可以排满整个京城,你算什么东西。”
“ 你!” 秦黎怒不可遏:“ 你竟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凌国有你这样的公主真是不幸。”
我仰头看他,摆出吊儿郎当的笑:“ 恐怕这还轮不到秦公子来说吧。”
“ 的确如此,可你害我儿,你要怎样负责!”
我歪头凑近他:“ 是啊,我得负责呢,你说我该怎么负责呢?要不要我给你生一个呀。”
秦黎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你给我滚。”
我点点头,向门外走去,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幸好,我不用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我要尽量给他最完美的背影。直到走上马车,我才忍不住捂住嘴小声抽噎起来。
马车停在皇宫门口,我下了车失魂落魄的往落阳宫的方向走,刚走两步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素白的衣裳底部沾上了几滴泥水,腰间的佩玉微微晃动。
天空炸起几道惊雷,雨水顺势而下,烟雾弥漫开来,他的表qíng我隐约看不清了。他一步一步走来,润湿的发贴在他的额上,有点láng狈,不过我想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立在我面前,伸手揽过我的肩膀,我的脸埋在他的心窝,我没有挣扎,静静听着他胸腔内一次次的qiáng音,“ 扑通 ” 、“ 扑通 ” 和我的心跳契合,像同一首歌曲里最美妙的部分。
我任由自己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反正在雨里谁又能知道。当时的我忘了,泪水可是热的呢,许多年后想起来,我都在怀疑自己的泪水有没有烫到赫连荒。
最后是赫连荒送我回去的,刚进入落阳宫一群人等在那里八卦,只有薛梨月倚在靠窗的墙边,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模样。
我沐过浴换好衣服准备睡一觉,刚淋过雨让我头脑有些发胀。可是屋里的人硬把我拉起来。
慕容莒掀开我的被子bī问道:“ 说,怎么是赫连殿下送你回来的,不应该是秦黎吗?”
灵芸不敢太造次,只在一旁协助:“ 对呀,公主和赫连殿下在一起了吗?”
薛梨月捏住窗框的手上多了些粉末。
凌萧本来一直没说话,等她们把我拉起来后,他突然蹿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脸,皱起眉头:“ 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勉qiáng撑起笑容:“ 没什么,可能我对雨水过敏。”
凌萧冷笑:“ 只有一边脸过敏?”
我点头:“ 对啊。”
薛梨月站出来:“ 就让公主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吧。”
凌萧率先往外走,灵芸和慕容莒对视一眼,她们也发现空气中的不对劲,便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