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业又浑浑噩噩道:“拿酒来……”
陈氏眼色四顾,看来看去看到那酒壶,走过去就要倒一杯尝尝,却被丁香扑过来,将那酒壶抢在怀里:“这酒名贵着呢,夫人不能喝。”
陈氏越听越疑,见方其业还是软绵绵的不起身给自己说话,越发恼怒,冲过去拉他起来,才发觉人已经醉的一滩烂泥般。
陈氏对着丁香道:“纵容三少爷酗酒,你就去庭院里面跪着罢。”
丁香也不辩解,径直出去跪着。
陈氏瞧着方其业扶不起来的模样,急怒攻心,连连拍震桌子:“其余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早在门被踢开之时,伺候的丫鬟们便都醒了,听见陈氏叫,却都不出来。
芍药便去偏房里去叫值夜的丫头:“你聋了?听不见夫人叫!”
那丫鬟战战兢兢吓得半死:“不是奴婢聋了,只是三少爷有吩咐过,夜里不许奴婢们随意进来。”
芍药便狐疑的望着陈氏。
陈氏愈发暗想,那丁香该是如何灌醉了方其业,缠着他一味索要,才把身体亏空成这样子。
想来丁香跪着已经不足以消其恨意,便命人将丁香关到柴房里面去。
翌日方其业醒来,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又听一个小丫鬟汇报了昨晚上的事qíng,发觉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鹤寿堂要陈氏放了丁香。
陈氏自然是不肯,好说歹说,方其业一口咬定丁香并没有蛊惑他,是他自己要喝酒的。
陈氏无法,眼看着到了先生讲课的时候,只能先好声好气软和下来,让他去听课。
方其业偏不去,闹着一定要看见丁香了才去上课。
小厮富贵跑过来:“先生等着您呢,老爷也在场,说是今日考试。”
方其业一听方老爷,吓了一跳,忙顾不上跟陈氏要人,一溜烟跑过去上课。
请的先生姓白。此刻已经坐在上首。
方老爷坐在下首。
白先生捋捋山羊胡子,笑望着方其业:“之前讲的三少爷都说听懂了,那今日便来考一考你。”
方其业顿时紧张的无以复加,心中警铃大作,暗恨起这个平素里一派和颜悦色的老头儿来。
“店里有米五百斤,进货是三百钱一斤,出货是500钱一斤。一个月每日出货量200斤,那要花多少银子进货才够卖?”老头儿笑嘻嘻的问道。
方其业大脑飞快的换算了一下,知道这题目不难,可是就是脑袋一片混沌,根本算不清楚。
方老爷面露不满。一是没想到老头儿题目这么简单,根本没有学的必要,二是方其业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答不出来。
半柱香时间烧过,方其业随便说了一个数字“1000”两。
老头儿笑而不答,只又问第二个问题:“如今的律令,商人不可以随意贩卖哪五种货物?”
“这个我知道,私盐!”方其业抢答。见老头子笑意盈盈伸出五个指头,顿时气馁起来。
老头子看着过了半柱香,又问第三个问题:“你算一算,一日卖出四十五两,一个月是多少,一年是多少,五年?十五年分别是多少银子。”
☆、206、丁香身死
说完命人丢给方其业一个算盘:“我数十个数。”
方其业手指头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打起来。可是十个数很快数完了,他连一个月之数都还没有算出来。
题目很简单,由简及难。
但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方其业一个也没答出来。
眼看着方老爷的脸色yīn沉的像乌云密布的天,方其业梗着脖子:“十个数,谁能算出来这么复杂的……”
话音未落,白先生拿过搁在案上自己的算盘,噼里啪啦一下子拨弄好了,数出数来:“1350。1620。8100。24300.”。
方老爷和方其业都惊得目瞪口呆,不说十个数,他算这么多,只怕最多五个数。
不服也服了。
“既然三少爷答不出来,那就请接受惩罚。”白先生似乎永远都是笑脸,配上花白的胡子,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是你没教好,你何曾课堂上教过我这些。”方其业气白了脸,辩道!
“小童,你过来。还有每日跟着的你那个小厮。”白先生叫过来两个人:“我教了什么,你们说说。”